不過老賴差點說漏嘴的也是自己正在發愁的,本來下午放學後要等人群散儘才能去取項鏈。
這下好了,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警察的眼睛是銳利的,隻有自己的眼睛是太過絕望直接渙散掉的。
要怪就怪沈千沉,為什麼他的項鏈不能像宋芸的首飾盒一樣可以按照和主人初見的場景一鍵歸位?
也罷,畢竟人家才是項鏈的主人,自己隻是個單腳走鋼絲的牛馬,隻有使用權沒有所有權。
到底要怎麼辦才好?
一直熬到下課,老賴看到愁眉不展的於果很有眼力見兒地走過來開導道,“果,反正你一時半會也想不出對策,要不先奉守承諾請我吃頓飯吧?”
“......”
學校餐廳。
像是要報複於果讓自己在警察麵前丟了麵子,老賴沿著打飯的窗口一路疾走,把平時想吃沒舍得買的小吃統統加入購物車,於果隻能無奈地跟在後麵刷飯卡。
沒過一會兒,兩人的餐桌上就堆滿了汽鍋雞、粉蒸肉、冒菜、年糕薯條還有關東煮等等,有好奇的同學上前問是不是拍短視頻,也有食堂阿姨特地上前叮囑不要浪費糧食。
老賴揮揮手對阿姨說,“放心我都能吃完!”
可阿姨咂著嘴表示不相信,“哎呦同學,你彆眼大肚子小,我看你也吃不完,這還有其他人想吃但是沒帶飯卡正餓著肚子呢,阿姨給她份兒米飯,這吃不完的菜你要不分她一份兒?”
“可以啊,”老賴大大咧咧地問周圍,“哪位同學沒帶飯卡?可以和我們一起吃!”
聽到聲音的同學們側目向這邊看,但沒有人回答。
“你這孩子,這麼喊人家能好意思過來吃嗎?”阿姨用眼神示意,“你看那邊,那個角落裡穿黑裙子的姑娘,就是她!要不阿姨給她送過去?”
“也好!”老賴端起一份手撕包菜遞給阿姨。
於果假裝無事發生,隻是悶頭啃著手裡的肉包子,非特殊情況下她還算是個內向者,助人為樂的事還是交給更擅長的人比較好,何況現在還要思考更重要的事情。
想借口忘拿東西回教室一趟,可警察也不是吃素的,這種借口他們不知道聽過多少遍了。而且還有很大概率會要求和自己一起上去。
或者找人幫忙拿?
首先排除丁雨,她膽子小,何況無論她做什麼事丁父都會陪同。
其次排除白喻言,那麼大個男人,又不是本校的,突然要上樓取東西,想想就詭異。借口上廁所就更不行了,人家兩位警官也是男士,左右護法,本來能憋出來的都給嚇回去了,到時候更是解釋不清。
最後排除王媽。她是宿管,不能擅自離守跑到教學樓裡,而且首飾是秘密,於果暫時不想太多人知道此事。
自己和老賴是重點保護對象,說錯一句話都會讓敏感的警察起疑心,更是根本無法逃離他們的視線。
於果感到灰心喪氣,難道就此止步不前嗎?已經幫助他找到兩個人了,超出能力範圍太多的事情,也許隻能聽天由命、順其自然吧。
“唉!這孩子怎麼也不打個招呼就走了?飯也沒吃兩口。”沒過多久食堂阿姨搖著頭走了回來。
“可能不餓吧。”老賴往嘴裡塞一口毛肚,發出嘎吱嘎吱咀嚼的聲音。
“怎麼可能不餓?剛才一直跟在你們後麵呐,你們買什麼她就一直看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阿姨指了指嘴角,力求證明自己全都看到了。
像是腦海裡的一根筋突然被一隻大手提起,於果忍著心中的激動,麵不改色地起身拉住阿姨的胳膊,“阿姨,那女孩兒,長什麼樣子啊?”
“長什麼樣子長頭發擋著還真是沒看清,難不成你們認識?”阿姨捂著胸口有點驚奇地看著於果,“怎麼突然站起來了?嚇了我一跳這孩子。”
“我還沒吃完呐,你去哪啊?”老賴趕忙咽下去一口冒菜問道。
“上廁所。很快回來。”於果一邊披上外套一邊往餐廳外走。
腦中快速閃過這些天接觸過的所有人,似乎沒人能匹配得上這樣的打扮。
這就有意思了,什麼年代了,一個大學生沒帶飯卡就不吃飯?總不能是不會點外賣或者沒錢下館子吧?
我根本不認識她,偏偏跟在我身後,是在和我玩欲擒故縱嗎?
這次她又是誰呢?他的侄女?表妹?還是彆個對我來說同樣不重要的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