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無意識地抓著那些從牆上撕下的紙條,緩緩打開家門,走了進去。
“啪!”
還沒來得及開燈,隻剛轉過身,一記響亮的耳光就落在她的左臉上。
太陽穴跳著疼。
黑暗中母親的輪廓變得虛幻,讓依依感到些許不真實。
“媽,怎麼不開燈。”
她的聲音聽不出平仄,平淡地、木然地。
像薇薇姐那樣。
“你讓我這張老臉,拿什麼見光?”
伸手撳亮開關,看到意料中母親那張猙獰到略顯扭曲的麵孔。
“你知不知道你的那些破事都傳到我辦公室了?”
“媽......對不起......”
“對不起?你知不知道我給領導賠了多少笑臉?你知道你害我有多慘嗎?”
“對不起......”
“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的事情,我被取消了參與評審副主任的資格?”
依依眼神空洞地望著臉色鐵青的母親,問出了在心中憋悶了很久的那句話。
“媽,你更在意你的臉麵,還是......我?”
“你在質疑我?你有什麼資格質疑我?我是你媽媽!”
依依看著她,沒有說話。
“你那是什麼眼神?我做這一切難道不是為了你?要是丟了工作掙不到錢,你吃什麼穿什麼?”
“可是我也是受害者啊!難道我就不難過、不委屈嗎?這一切是我想要讓它發生的嗎?”
依依眼圈泛紅,緊攥著衣角。
“你不想嗎?居然能想出那樣方式......”
“我說了我是去還錢的!我帶了現金過去!”
心臟再一次被刺痛,手中沒來及扔掉的紙條灼燒著她的手心。
母親忽然愣住,她看著依依,繼而崩潰大哭起來。
“是的,媽知道,你也是被迫的,怪我,如果當時是生的是男孩......就好了。”
母親又開始神經質地自言自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