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麵蛛雖是停下腳步,沒再向幾人靠近,但老賴還是強撐著身子往後挪出了幾米的安全距離。
她偏過頭,看到左側樹乾上清晰的刻痕,才稍微放下心來。
這條路的確是昨天走過的那條沒有危險的路。
“腿!我的腿!”
常遠的褲子被蜘蛛的毒牙刮開一個豁口,露出大腿上的傷。
幾人打著手電照去,看到一個直徑足有十厘米的凸起的紅色標記,鮮血順著標記的正中心往外冒著。
“這是典型的黑寡婦的攻擊留下的傷疤,像一個圓形的靶。”
王恬皺著眉頭,語氣很是心疼。
“常哥,你......還能走嗎?”
於果累癱在一旁,倚著石頭說道。
前麵的路仍有太多未知,崖底距離幾人墜落的路麵太遠了,從直升機上向下看,恐怕隻是一片鬱鬱蔥蔥的森林。
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到爬出懸崖的路,可唯一確定的是,一旦身上有嚴重的傷,那就很難走遠。
“要不,你們就把我放在這吧......”
常遠明白自己的處境,汗水已經將他的貼身衣衫浸透。
他仰躺著,頭腦發暈地望著天,隻感到四肢乏力,身上一直冒虛汗。
“不會好好說話就把嘴給我閉上!”
王恬瞅見他喪氣的樣子,心裡不得勁兒,從他身上扯下一條布,在盛晴的幫助下緊緊綁在他的腿根,緊接著又拿了紫藥水消毒。
“恬恬,你要好好保重,找到......妄歇花,把咱閨女救回來......”
短短幾秒的說話時間,常遠的臉色更加蒼白了,紮緊的布條對於血液裡快速蔓延的毒素幾乎起不到什麼遏製的作用。
“你們知道這花?”
老賴心頭一頓,猛地抬頭看向常遠。
夫妻倆對視一眼,不由得沉默了幾秒。
“妹妹,其實你們在車上向我們描述的時候,我們就認出了那朵花。”
王恬有些難為情地看了看老賴。
“為了給孩子治病,我們找能救命的藥方,已經找了一個年頭。
奈何尋遍天南地北的中醫西醫,都沒有結果。
這保守治療持續了一年,我和老常的心也跟著懸了一年,因為孩子的病情每天都在惡化。
而這花......這花就是我們最後的一次嘗試,如果找不到......我們也就順從天意了。”
王恬蹲在常遠的旁邊,一手托著他的頭,將身上的背包取下,墊在他的腦袋下麵。
“方便問問,你們的孩子......多大了?”
老賴低著頭,聲音悶悶的,於果看不到她的表情。
提到孩子,常遠忍著劇痛,竟也成功扯出了一個慈愛的笑容,“一歲零八個月,馬上兩歲啦,可惜......爸爸不能陪你長大了。”
“花?是藥材吧?難怪你們要去采藥場!沒事的,我們幫你采花,采一卡車回去!”
盛晴來回看看幾人,雖然沒太聽明白大家在說什麼神奇的花,但還是暖心地安慰。
“哈哈。”
王恬聽她這般單純又真誠的言語,發出幾聲苦笑。
“小盛姑娘,你不知道吧,這花實在稀有,隻在毒蟲腐爛的屍骨上紮根。隨著人類的過度乾預,符合這樣要求的土壤越來越少,如今一年能開出一朵,都算幸運了。”
盛晴心裡還有很多話想問,但看到即將奄奄一息的常遠,她鼻頭也跟著一酸。
“常哥,恬姐,等咱們從這裡出去,就立刻直奔采藥場,孩子會救回來的!”
常遠似乎是想要點頭,但他的眼球已經乾澀,微張的嘴唇乾裂,皮膚發紫,拉著妻子的手慢慢沒了力氣。
於果不忍心,彆過頭去。
要想救他,必須及時打血清,可眼下的條件連清創都做不細致。
丈夫的目光最終定格在妻子的臉上,恐懼褪去,隻剩下萬般不甘的乞求和絕望的愛意。
王恬抱著丈夫的身子坐了一會兒,大家都沒敢去打擾。
等到天色明亮起來,她終於擦掉臉上的淚珠站起身,“小盛妹妹,借你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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