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以上岸了?”
老賴也看到前方的河灘,上麵鋪滿彩色的鵝卵石,在火光的照射下散發著光彩。
王恬揉了揉眼睛,邁大步子踩著水花跑了過去。
“舒曼,再堅持一下!”
盛晴的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她沒想到一次平常的旅行會落得這般下場,更沒想到自己能在險境存活下來。
哦,不止於此,她甚至還救了人。
“剛才全是水路,也許箭頭隻會出現在陸地上!”
她攙扶著舒曼,心中的苦澀被突然出現的河灘衝淡,一絲希望在心中重生。
於果緊跟在王恬身後踏上河灘。
這裡的石頭零零碎碎,除了橢圓形的鵝卵石,還有更多尖利的石頭片,要分外小心才能免於受傷。
“果,我們就在這裡休息吧!”
老賴找到一處稍微平整的地方,將背包卸下,拿出幾塊巧克力。
其實不用她提議,王恬早已經跪坐在水邊,雙手捧起一股清水迫不及待地往嘴裡送。
河灘邊上的水冰冷滲牙,但還算清澈,至少沒有混雜著泥土。
含在嘴裡暖一暖,再咽下,不至於冰到嗓子。
於果坐在老賴旁邊,她脫掉濕透的鞋子,發現自己的腳已經被水泡得起了褶子。
“太難受了......”
這裡撿不到新的柴火,唯一的熱量就來自於她手中僅剩的火把。
“果,”老賴環視一圈,“這河灘麵積似乎也不大,再往前就是十多米高的岩石牆了,你覺得......”
“到了!箭頭一定就在這裡!”
不等於果開口,盛晴興奮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她扶著舒曼坐下,而後拿過電筒著急地往牆上照,像在找什麼東西。
“為什麼這麼確定?”
於果自己心裡都沒底兒,她對於盛晴的表現實在感到困惑。
“你們想,箭頭是用顏料畫的,顏料在水裡肯定就被衝掉了,所以一定是被人寫在了堅硬的牆壁上......”
三人的視線順著她手電的光遊走,可牆上似乎沒看到什麼明顯的人類記號,於是她說著又低下頭,用腳踢了踢河灘上的石頭。
“......或者寫在石頭上之類的。”
見她這麼堅信自己的推斷,於果不忍心立刻否定她。
“先苦後甜。”
人們在經曆巨大的苦難之後總會理所應當地認為會苦儘甘來。
可“水路沒有箭頭,河灘上就一定有箭頭”的邏輯本就不能成立。
“舒曼,我幫你吧。”
眼看著盛晴執著地越找越遠,於果決定還是先幫助舒曼清理傷口。
“也許大家都需要冷靜一下,剛才確實太驚險了。”
在狹窄洞道中一起救人的經曆,讓於果對舒曼的態度發生了轉變。
世上本就沒有絕對的壞人,亦或是絕對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