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舟把最後一塊鐵板釘在圍牆缺口處，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心裡總算踏實了點。經過昨天的喪屍突襲，他算是徹底明白，加壓站的防禦就是紙糊的，真要是再來一波狠的，他連跑的地方都沒有。更關鍵的是，徒手搬鐵板、拖屍體實在太費勁，他腦子裡第一個冒出來的，就是那台沒完成的自適應機械臂。
“要是機械臂能弄好，彆說修圍牆，以後搬物資、打架都能省不少勁。”林舟嘀咕著，啃了口肉罐頭，眼神亮了起來。那台機械臂是他畢業設計的核心，穿越前剛好把核心零件——傳感器、液壓泵和控製主板都裝在了實驗室的工作台上，沒被之前的爆炸波及。現在要做的，就是回江城大學工程訓練中心的遺址，把那些零件撿回來。
說走就走，林舟收拾好裝備：纏了鏈條的撬棍彆在腰上，左臂的鋁合金護臂檢查了兩遍，急救包、幾瓶水和兩罐罐頭塞進背包，最後還不忘把那把磨尖的水果刀揣在口袋裡。臨走前，他把發電機關掉——柴油得省著用，隻留了門口的罐頭預警和圍牆邊的鈴鐺，確保回來時能及時發現異常。
從加壓站到江城大學，平時騎車也就二十分鐘，可在滿是廢墟的末世裡，走起來格外費勁。林舟深一腳淺一腳地踩著碎石，時不時要繞開攔路的斷牆和報廢車輛，耳朵還得豎得老高，生怕碰到喪屍。好在這一路不算倒黴，隻遇到兩隻孤零零的低級喪屍，他憑著帶刺撬棍幾下就解決了，沒耽誤太多時間。
半個多小時後，林舟終於看到了江城大學的校門。曾經氣派的校門早就塌了一半，校名石碑碎成了好幾塊，上麵爬滿了雜草。操場那邊更是一片狼藉，籃球架歪歪扭扭地倒在地上，跑道上散落著碎石和廢棄的書本，連教學樓的玻璃都碎得一片不剩。
“以前這兒多熱鬨，現在成這樣了。”林舟心裡有點發酸，搖了搖頭把情緒壓下去，直奔工程訓練中心。訓練中心的大樓比他想象中損壞得輕，隻是一樓的窗戶全炸飛了，牆體裂了幾道縫，整體還算立得住。
他小心翼翼地從破窗戶爬進去，一股混合著灰塵、機油和輕微焦糊的味道撲麵而來。實驗室裡更是亂得不成樣子：實驗台翻倒在地，示波器、萬用表這些儀器摔得粉碎，電線像亂麻似的纏在桌椅腿上，他之前睡的折疊床也塌了，泡麵桶滾得滿地都是。
“希望零件還在。”林舟屏住呼吸，在廢墟裡翻找起來。他記得核心零件都放在最裡麵的工作台抽屜裡，那抽屜是帶鎖的，當時為了防丟，他特意換了個結實的密碼鎖。
扒開壓在工作台上的斷木和碎玻璃，林舟果然看到了那個熟悉的抽屜。鎖扣有點變形，但沒被撬開，他趕緊輸入密碼，“哢嗒”一聲，抽屜開了。裡麵的零件用防水袋包得好好的，傳感器、液壓泵、控製主板都在，甚至還有幾包沒拆封的螺絲和電線。
“太好了！沒白來這一趟！”林舟喜出望外，趕緊把零件塞進背包裡——這可是他的寶貝，比罐頭和水還重要。他沒敢多耽擱，畢竟教學樓裡說不定藏著喪屍，得趕緊拿著零件回加壓站。
可就在他準備爬出去的時候，樓上傳來“哐當”一聲響，像是有人碰倒了東西。林舟瞬間繃緊神經，握緊了腰上的撬棍，慢慢貼著牆根往樓梯口挪。他探頭往上看，樓梯拐角處空蕩蕩的，隻有灰塵在陽光裡飄，但那聲音絕對不是風吹出來的。
“誰在上麵？”林舟喊了一聲，聲音在空曠的大樓裡回蕩，卻沒人回應。他咬了咬牙，還是決定上去看看——萬一是什麼危險東西，現在不弄清楚，以後回來更麻煩。
順著樓梯往上走，每一步都踩得小心翼翼，樓梯扶手鏽跡斑斑，一摸就掉渣。走到二樓，他看到一間教室的門開著，裡麵的課桌椅倒得亂七八糟，剛才的聲音好像就是從這兒傳出來的。林舟握緊撬棍，猛地推開門，做好了應對喪屍的準備。
結果裡麵啥也沒有，就一隻小野貓被嚇得縮在牆角，剛才應該是它碰倒了講台上的粉筆盒。林舟鬆了口氣，揮了揮手把小貓趕走，又檢查了一遍二樓和三樓，確認沒有喪屍和其他幸存者，才趕緊下樓，從窗戶爬了出去。
回到加壓站的時候，天已經過了中午。林舟先檢查了預警裝置，罐頭和鈴鐺都好好的，院子裡也沒啥異常，才放心地把發電機打開。他把背包裡的零件倒在設備間的地上，攤開一塊乾淨的破布，開始逐個檢查。
傳感器的外殼有點劃痕，他用砂紙打磨乾淨，通電試了試，指示燈亮了，沒問題；液壓泵看著完好，就是接口處有點漏油，得找密封圈修修；控製主板是最關鍵的，他用萬用表測了測電路，沒發現短路，核心芯片也沒壞。
“零件都能用，接下來就是找材料做機械臂的支架和外殼了。”林舟摸了摸下巴，目光掃過設備間的角落——那裡堆著不少廢棄的鋼管、鐵板和齒輪，都是之前從加壓站拆下來的，剛好能派上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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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挑了幾根粗細合適的鋼管，用設備間裡的角磨機剛才檢查發電機的時候發現這玩意兒還能用）切成需要的長度。角磨機的聲音很大，他怕引來喪屍，特意把設備間的門關上，還時不時停下來聽外麵的動靜。切鋼管的時候，火星濺得到處都是，他找了副破手套戴上，免得被燙到。
支架的框架很快就搭好了，用螺絲固定住，看著還算結實。但問題來了，液壓泵需要動力源，現在隻有發電機能供電，可總不能讓機械臂一直連著發電機吧？那樣根本沒法移動。
“得弄個蓄電池才行。”林舟皺起眉頭，開始在加壓站裡翻箱倒櫃。他記得之前在院子裡看到過幾個廢棄的汽車蓄電池，趕緊跑出去找。果然在一堆空油桶後麵找到了三個，隻是都沒電了，外殼也有點鼓包。
他把蓄電池搬回設備間，用萬用表逐個檢測，發現其中一個隻是虧電，極板沒壞，還能救。林舟找到充電器，接在發電機上，給蓄電池充電。趁著充電的功夫，他又開始處理液壓泵的漏油問題——在設備間的工具箱裡翻到了幾個合適的密封圈，換上去之後，漏油的問題總算解決了。
等蓄電池充滿電，已經是傍晚了。林舟簡單吃了點罐頭，就又投入到改造中。他把液壓泵和蓄電池連接起來，再接到控製主板上，然後用鐵絲把這些零件固定在鋼管支架上。機械臂的雛形慢慢顯現出來，有兩根鋼管做的“胳膊”，末端留了接口，以後可以裝爪子或者切割片。
“先試試能不能動。”林舟深吸一口氣，接通電源，按住控製主板上的按鈕。機械臂的“胳膊”微微動了一下，然後就停住了，還發出“滋滋”的電流聲。
“怎麼回事？”他趕緊斷電，檢查電路連接。原來是電線接錯了接口，導致電流不穩定。林舟重新對照著腦子裡的圖紙，把電線拆開重接，這次格外小心，每一根都核對清楚。
接好之後，他再次通電，按住按鈕。這次機械臂的“胳膊”順利地抬了起來，還能靈活地彎曲，末端的接口也能輕微開合。雖然動作有點慢，力道也還沒調好，但至少能正常運轉了。
“成了！總算有點樣子了！”林舟興奮地拍了拍手，折騰了一下午加一晚上，總算沒白費功夫。他操控著機械臂，試著抓起旁邊的空罐頭，機械臂的接口穩穩地夾住罐頭，還能舉起來放到桌子上。
不過他也清楚，這隻是初步改造，還有很多問題要解決：機械臂的力道控製不準，太用力會捏碎罐頭，太輕又夾不住；沒有合適的“手”，隻能夾簡單的東西；而且蓄電池的續航也不行，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沒電。
“慢慢來，先解決‘有沒有’的問題，再琢磨‘好不好’。”林舟關掉電源，把零件仔細收好。外麵的天已經完全黑了，發電機還在運轉，燈光照亮了地上的機械臂框架。他看著這堆用廢墟零件拚起來的家夥，心裡充滿了底氣。
在這個缺槍少炮的末世，這台自製的機械臂就是他的依仗。接下來，他要找更合適的材料做機械爪，再想辦法優化電路，提高續航能力。等改造完成，不管是加固防禦、搬運物資，還是對付喪屍，都能派上大用場。
林舟打了個哈欠，累得眼皮都快睜不開了。他檢查了一遍設備間的門和預警裝置，把機械臂的零件收進儲物櫃鎖好，才靠在發電機旁眯了起來。雖然還有很多活要乾，但看著初步成型的機械臂，他覺得，自己在這個末世裡，又多了一分活下去的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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