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川峽穀崩塌的轟鳴聲還在凍原上空回蕩，林舟握著空空如也的能量容器，指尖微微發顫。黑色顆粒的憑空消失像一根刺紮在他心頭，那微弱的空間波動絕非偶然——伊萊亞斯的最後一絲後手，恐怕以他意想不到的方式溜走了。
“林哥，你怎麼了？”虎子注意到他的異樣，湊過來問道，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容器，“這玩意兒不是該交給總部了嗎？怎麼還在你這兒？”
林舟回過神，把容器塞進口袋，搖搖頭：“路上不小心帶出來的，沒來得及交。先不說這個，趕緊清點人數，看看有沒有傷員，我們得儘快和趙剛彙合。”
他刻意避開了黑色顆粒消失的事——現在軍心剛穩，不能再徒增恐慌。戰士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互相檢查傷勢，清點人數後發現，除了幾名重傷員需要緊急救治，其他人都隻是皮外傷，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瀾澤走到林舟身邊，低聲道：“我剛才感覺到一股奇怪的空間能量波動，就在峽穀崩塌的瞬間，很微弱，但和海霧族古籍裡記載的‘空間裂隙’特征很像。”
林舟心頭一沉：“你是說，黑色顆粒可能通過空間裂隙逃走了？”
“可能性很大。”瀾澤點頭，“這種空間裂隙極其不穩定，通常隻會存在一瞬間，目的地也無法預測，可能是凍原的任何角落，甚至是更遠的地方。”
“先記下來，等回到總部再想辦法追查。”林舟拍了拍他的肩膀，“現在最重要的是帶大家安全撤離，重傷員拖不起。”
隊伍很快整頓完畢，重傷員被抬上越野車，其他人步行跟隨，朝著和趙剛約定的彙合點前進。凍原的夜風刺骨，吹在臉上像刀割一樣，戰士們裹緊了外套，卻沒人抱怨——經曆了冰川峽穀的生死之戰，這點寒冷根本算不了什麼。
走了大約兩個小時，遠處終於出現了車燈的光芒，趙剛帶著車隊迎了上來。看到林舟一行人平安歸來，他懸著的心終於放下，快步跑過來：“林哥！你們可算回來了，我都快急瘋了！裡麵情況怎麼樣？”
“伊萊亞斯死了，冰川巨獸被解決了，但峽穀塌了，基地也埋了。”林舟簡單交代了幾句，指著重傷員，“先把他們送進醫療車，蘇玥在嗎？讓她趕緊處理。”
“蘇玥早就準備好了，醫療車就在後麵。”趙剛立刻安排人把重傷員抬過去，又壓低聲音，“聯盟總部那邊傳來消息，烏鴉組織的殘餘勢力最近在北方基地附近活動頻繁，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總部讓我們儘快返回，協助防守。”
林舟皺起眉頭：“他們在找什麼？”
“不清楚，隻知道行動很隱秘，而且目標明確，不像是單純的破壞。”趙剛說道，“對了，那些實驗體都安置好了，陳陽他們情緒很穩定，還主動幫忙照顧傷員，說等傷好了想加入聯盟，為重建家園出力。”
“好事。”林舟露出一絲笑容，“等回去後給他們安排合適的崗位，都是苦過來的人，值得信任。”
車隊重新上路，朝著聯盟總部的方向疾馳。林舟坐在指揮車裡，看著窗外飛逝的雪景，腦子裡全是黑色顆粒和空間裂隙的事。那東西承載著伊萊亞斯最後的意識數據，一旦落地生根，很可能會再次引發災難，可現在連它的去向都不知道，就像懸在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讓人寢食難安。
蘇玥忙完了重傷員的救治，也坐進了指揮車，看到林舟愁眉不展的樣子，遞過一杯熱水：“還在想冰川峽穀的事？”
“嗯。”林舟接過水杯，卻沒喝，“黑色顆粒消失了，可能通過空間裂隙跑了，這是個隱患。”
蘇玥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他的擔憂：“那要不要告訴總部，讓他們派人追查？”
“肯定要，但現在毫無頭緒，隻能先讓總部加強警戒。”林舟歎了口氣，“走一步看一步吧，先把眼前的事做好。”
車隊一路顛簸，終於在第三天傍晚抵達了聯盟總部。總部建在一處山穀裡，四周有高大的城牆和防禦工事，門口的哨兵看到車隊，立刻打開大門放行。進入總部後，戰士們紛紛鬆了口氣——終於到家了。
聯盟主席親自出來迎接，看到林舟一行人平安歸來，激動地握住他的手：“林舟！你們辛苦了！凍原一戰，你們不僅解決了伊萊亞斯這個心腹大患，還摧毀了他的瘋狂計劃，聯盟不會忘記你們的功勞！”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林舟謙虛道，“現在最重要的是安頓好戰士們和實驗體，還有，我有重要的事要向您彙報。”
主席點點頭，安排人先安置傷員和實驗體，然後帶著林舟、趙剛、瀾澤等人走進了會議室。關上門後，林舟把冰川峽穀的戰鬥經過、伊萊亞斯的死亡、冰川巨獸的解決，以及黑色顆粒消失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會議室裡一片沉默，所有人的臉色都很凝重。聯盟主席敲了敲桌子，沉聲道：“沒想到伊萊亞斯還有這麼一手，黑色顆粒必須儘快找到，否則後患無窮。我立刻下令，讓各基地加強巡邏，一旦發現異常能量波動，立刻上報！另外，烏鴉組織的殘餘勢力在北方基地附近活動，你們剛回來，先休整幾天，然後帶隊去北方基地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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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林舟等人齊聲應道。
接下來的幾天，林舟終於能好好休息一下了。他洗了個熱水澡，換上乾淨的衣服，躺在久違的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腦子裡全是凍原上的戰鬥和消失的黑色顆粒。蘇玥擔心他的身體，每天都會來給他送營養餐，勸他放鬆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