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萬一邊啃雞翅,一邊拿眼睛瞥了祁鶴鳴一眼,含糊道:“哦,你就是那個充電寶……啊不,小野啊,久仰久仰!”
祁鶴鳴眼睛眯了又眯,:“……充電寶?”他感覺尊嚴受到了挑釁!
唐攸寧憋著笑,趕緊打圓場:“好了好了,百萬還小,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哈……哈哈,擼串擼串!”
百萬和祁鶴鳴正鬥著嘴,祁鶴鳴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震動起來。
他掃了一眼來電顯示,迅速接起,開啟揚聲器,:“喂?穆軼?”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男聲:“老大,目標確認。邢江第一天就淋了紅雨,昏迷了3天,醒來當天就開始不對勁了,眼珠子發灰,在小區外逮著隻野狗生啃,現在縮在地鐵口發狂,見活物就撲。”
祁鶴鳴眼神像淬了毒的刀:“處理掉,乾淨點,彆被他的身體組織碰到。完事立刻想辦法來陵城,雲龍山彙合。”他頓了頓,補充道:“路上小心!”
掛了電話,祁鶴鳴看向唐攸寧:“果子,邢江廢了,穆軼處理完就回來。”
他沒多說,但意思很明白,他最後一個兄弟,該歸隊了。
唐攸寧又拿起一串烤魷魚,聞言動作頓都沒頓,眼中閃過一抹大仇得報的痛快:“死得好!便宜他了,沒親手戳他百八十個窟窿眼子算他走運。”
她吸溜一下把魷魚須吸進嘴裡,含糊地對祁鶴鳴說,“穆軼就是你那第八個兄弟?讓他趕緊的!基地缺人手。”
聽到邢江的百萬耳朵支愣起來,噔噔噔跑到墨影身邊:“小黑,殷九曜怎麼樣了?死了沒?”
墨影先是一震,再是好奇的看了百萬一眼。
他不急不慢的吃完手中的那串掌中寶,去房間取來筆記本,將視頻投影在牆上,唐攸寧叼著半塊烤饅頭片,懶洋洋地瞥過去。
屏幕上,是幾段不同來源的監控錄像:
其中一個監控畫麵,角度像是某個高檔小區的角落。
一個渾身臟汙的男人正瑟瑟發抖的蹲著,像是在躲著什麼。
他衣服雖然破爛,但依稀能看出是某個名牌的當季款。
祁鶴鳴也湊過來看,嗤笑一聲:“喲,那些高利貸動作倒是挺快。”
墨影手指滑動,調出另一段視頻放大。
是殷九曜被幾個混混堵在巷子裡拳打腳踢,曾經趾高氣揚的臉腫成豬頭,名牌手表被擼走,他蜷縮在地上像條瀕死的泥鰍。
祁鶴鳴看向唐攸寧,語氣帶著點玩味,“這孫子也在海城。穆軼正好在那邊收尾,要不要順手……?”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唐攸寧端起酒杯搖晃著,杯子倒映著她沒什麼表情的臉。
她看著視頻裡殷九曜狼狽不堪的樣子,反反複複看了足足三分鐘,眼中略過一絲冰冷戾氣,又迅速被一片漠然取代。
“遲則生變。”她仰頭,將杯中最後一點紅酒飲儘,高腳杯底磕在茶幾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告訴穆軼,垃圾,處理了。”
輕飄飄五個字,斷了殷九曜在這末世裡苟延殘喘、或者可能變成喪屍繼續禍害人的所有可能。
沒有親手了結的執念,隻有對塵埃落定的確認。
對她而言,這個前世的仇人,已經不值得再浪費任何情緒和精力。
祁鶴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