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同樣狼狽,但眼神卻並非完全死寂,裡麵還殘存著光,她們互相攙扶著,努力幫著醫護人員安撫更虛弱的人。
其中一個短發女人,臉上有一道疤,接過守衛遞過去的水,正小心翼翼地給一個小男孩喂水,動作輕柔。
唐攸寧腳步頓住,走了過去。
周圍的救援人員立刻給她讓開一條路。
那疤臉女人察覺到有人靠近,緊緊抱住孩子,警惕地抬起頭,看到來人是個漂亮女孩,而且救援人員似乎都聽這個女孩的,她眼神複雜,低聲道:“謝謝……謝謝你們……”
唐攸寧擺擺手,專注的打量著她,“以後有什麼打算?”
女人眼神一黯,搖搖頭:“不知道……能活下來就不錯了……家沒了,男人和女兒……都沒了……”
她聲音沙啞,帶著極力壓抑的哽咽。
旁邊另一個稍微年輕點的女人也低聲道:“我也是……我老公為了保護我……被喪屍咬了……就剩我一個了……”
另一個年輕點的女孩聲音顫抖:“那幫畜生抓了我們全家……我爸媽……當著我的麵被……我……我救不了他們……”
一個躺在地上正在接收救治的老人轉頭看向唐攸寧,眼裡滿是感激:“姑娘……謝謝你們……救了我們。這世道……太艱難了……,小夥子……彆再給我用藥了……留給……更需要的人吧,老婆子活到這把歲數……夠本了。”
旁邊圍著的女人們聽著這番話,似是又想起了離開的家人,都樸簌簌的落下淚來。
唐攸寧看著她們,仿佛看到了前世的自己,那個在絕望中獨自掙紮的影子。
曾幾何時,她也是這樣孤身一人,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渾渾噩噩的活著?
她走過去,聲音依舊冷硬:“哭什麼哭?眼淚除了能解決你們現在的喝水問題,還能乾啥?都給我把腰板挺直了!”
她又轉頭對救助老人的醫護員說道:“給我救,我盛唐有的是治愈係異能者,有的是藥。今天我把你們救了,以後你們的命都是我的。”
“沒男人沒孩子咋了?天塌下來了?自己活不出個人樣了?”
她指了指自己:“我是盛唐基地長!我也是女的!照樣帶隊伍砍喪屍收地盤!差哪了?”
又指了指正在忙碌的顧蔓蔓、孟伊梵和醫療隊的女性成員:“我手下牛逼的姐妹多的是!扛槍殺喪屍,救人搞生產,哪個不是獨當一麵?”
唐攸寧說完,沒等眾人有什麼反應,欠揍的開口:
“正好大家都單身了,那要不……組個團唄!末世了,女人更應該自強起來,等著彆人來救,等著彆人施舍?隻有死路一條!”
“有手有腳的,隻要肯乾,還能餓死?”
“我看你們幾個還行,沒徹底廢了。以後跟著我們盛唐乾,從編外做起,乾活賺積分,自己養活自己。平時可以參與基地訓練,等實力上來了,加入女子清剿隊也行,到時候看哪個不長眼的還敢欺負你們?直接大耳刮子抽他丫的!”
“記住,哪怕是在末世裡,女人也不是魚肉,可以是刀!是能啃硬骨頭的狼!”
唐攸寧的話像是一針強心劑,注入這些女人心中。
她們相互看著對方,眼神漸漸亮了起來,用力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