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測到大規模艦隊接近!”傳感器官驚呼,“是帝國艦隊!但...信號混亂,似乎在交火!”
主屏幕上顯示出一幅混亂的畫麵:數十艘帝國艦船正在相互攻擊,而不是向著同一目標。其中幾艘似乎試圖向“深藍之星”靠攏,而其他的則在瘋狂攻擊它們。
玄戈將軍的加密通訊突然接入,他的影像閃爍不定,背景是冒著火花的控製台:“淩燁!警惕!帝國內部...叛亂!部分軍隊被...某種影響控製!正在攻擊...”
通訊突然中斷。
莉瑞婭迅速分析:“檢測到異常能量信號...與熵熄衰減區域的信號同源!某種東西正在影響他們的心智!”
淩燁立即下令:“嘗試聯係那些沒有攻擊的艦船!準備提供援助!”
但就在這時,更令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
從創世之痕區域,突然湧出大量異常能量,如同潮水般衝向交戰中的艦隊。被這股能量觸及的艦船立即停止攻擊,仿佛被按了暫停鍵。
然後,一個熟悉的能量特征出現在傳感器上。
“是司徒隱的能量特征!”蘇玥驚呼,“但...不同了。更加...複雜。”
突然,所有通訊頻道被一個聲音接管——那是司徒隱的聲音,但沒有了往日的冷靜與控製,而是充滿了某種奇異的混合質感,仿佛多個聲音在同時說話。
“熵熄不可阻止...但可被引導...”那聲音說道,既像宣告又像夢囈,“加入新秩序...成為一體...”
幾艘帝國艦船突然轉向,向著創世之痕區域開火,但能量束在接觸到那片區域時就被吸收、轉化。
司徒隱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帶著明顯的痛苦:“抵抗...無意義...成為...一部分...”
淩燁突然明白了:“司徒隱沒有控製那股力量...他正在被它控製!他試圖利用熵熄,但卻成了它的載體!”
蘇玥補充道:“就像免疫係統過度反應,反而攻擊自身!熵熄正在利用他作為催化劑,加速進程!”
就在這時,莉瑞婭驚呼一聲,抱頭跪倒在地:“他在我腦海裡...聲音...好多聲音...”
淩燁立即上前,將手放在她的額頭,運用共鳴能力穩定她的心神。在那一瞬間,他通過莉瑞婭的意識接觸到了那個“聲音”的本質。
那不僅是司徒隱。那是無數意識被扭曲、融合的可怖混合體,是熵歇通過司徒隱這個載體形成的“意識腫瘤”,正在貪婪地吸收著周圍的能量與意識。
“我們必須阻止他...”莉瑞婭虛弱地說,“他在召喚其他星辰之種...扭曲他們...”
淩燁抬頭,眼神堅定:“不。我們需要幫助他。”
所有人都震驚地看著他。
“司徒隱不是敵人,”淩燁解釋,“他是病人。熵熄的載體。如果我們能將他從那種狀態中解放出來,或許能大幅減緩熵熄的進程。”
托維克皺眉:“但怎麼做?我們甚至無法接近他!”
蘇玥忽然眼前一亮:“生命陣列!如果陣列能夠延緩熵熄,或許也能...隔離它的影響,讓司徒隱有機會掙脫!”
理論成立,但實踐困難重重。陣列尚未激活,而司徒隱——或者說控製他的那股力量——正在主動阻止任何激活陣列的嘗試。
“我們需要分工。”淩燁果斷決定,“一隊嘗試與尚未被完全控製的帝國艦船聯係,組織抵抗;二隊繼續研究生命陣列的激活方法;三隊...”
他看向蘇玥:“嘗試與司徒隱建立聯係。不是對抗,而是...溝通。就像我與‘淵’做的那樣。”
這個提議風險極大,但沒有人提出更好的方案。
就在團隊準備行動時,創世之痕區域再次發生變化。那些被異常能量“凍結”的艦船開始移動,但不是攻擊,而是排列成一個奇特的陣型,仿佛在進行某種儀式。
從每艘艦船中,能量被抽取出來,彙向中心的一點——那裡逐漸浮現出司徒隱的身影,但已被能量扭曲得幾乎無法辨認。
“他在試圖強行激活陣列!”蘇玥驚呼,“但以錯誤的方式!這樣隻會加速熵熄!”
淩燁不再猶豫:“所有人就位!我們必須阻止他,但不是通過毀滅,而是通過正確的激活!”
“深藍之星”調整姿態,向著那片區域駛去。在他們身後,幾艘尚未被控製的帝國艦船跟上,組成了一個臨時的聯合艦隊。
不同的文明,曾經的敵人,如今為了共同生存而站在一起。
在熵熄的陰影下,一場與時間的賽跑開始了。不是為了阻止不可避免的終結,而是為了爭取更多的時間——為了生命,為了文明,為了可能存在的未來。
而淩燁知道,在這場賽跑中,他們最大的敵人不是司徒隱,不是熵熄本身,而是絕望與分歧。
希望雖小,但仍存在。
就像創世之痕中那些最初的星火,微弱卻持久,在無儘的黑暗中閃爍著可能性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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