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澄喉結猛地一滾，像被這話燙著了。
他張了張嘴，沒發出聲。
陳佳怡把短劇關了，轉過身，姿勢放鬆，眼神卻像上了膛。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周景澄。”她開口，語調平平，
“看在你媽……溫主任的麵子上，”她故意在稱謂上打了個磕巴，“我再給你個機會。”
其實陳佳怡到現在還沒明白為什麼周景澄會同意去離婚申請，她那天晚上氣話的含量更高。
現在看來婆婆的到來也是給自己一個台階下。
“是咱媽。”
周景澄糾正得又快又硬，像在堅持某個重大原則，還一本正經地補充說明，
“而且她已經退休了。沒機會再做你溫主任了。”
陳佳怡被這句“咱媽”噎了一下，心裡嗤笑，嗬嗬，周主任這杆爬得挺順啊？
“醜話說前頭，”她語速不快，
“這期間，不準再對我管頭管腳！我幾點睡、看手機、吃垃圾食品，你都不能管。
更彆把你紀委副主任那套原則性、紀律性搬回家，給我上思想政治課。”
周景澄聽得像接重要文件，立刻點頭：
“都聽你的。我保證任勞任怨、兢兢業業。”他甚至下意識地引用了剛接收到的“上級精神”，
“媽也說了，讓我不能把工作那套帶回家。”
“兢兢業業？”陳佳怡捕捉到這個詞，嘴裡重複了一遍，尾音挑高。
周景澄瞬間意識到自己用詞不當，抬手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見他答應得這麼爽快，陳佳怡心底那點作怪的念頭又冒了出來。
她下巴微揚，帶著點故意刁難的意味，目光斜睨著他：
“真的什麼都聽我的？”
“嗯。”
“那你現在就跪下，給我認個錯，我就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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