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周景澄實在沒忍住,低低地笑出了聲。
他趕緊用手捂住嘴,但眼裡的笑意已經滿得快要溢出來。
陳佳怡被他笑得惱羞成怒,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胳膊,
“我讓你不準笑!聽明白了沒有?!”
她盯著他,擲地有聲地拋出她思考後的終極結論,
“所以,周景澄你記住,
有時候,
不做,恰恰是為了更好地做!”
說完這一長串,她感覺自己已經把道理說得無比透徹了。
她微微揚起下巴,看著被她一番高論說得啞口無言隻會傻笑的周景澄,語氣帶著點施舍般的意味問道,
“現在,你能理解了嗎?我已經用你最能理解的方式,跟你解釋清楚了。”
周景澄被她說得哭笑不得,看著她一臉我已經把真理傳授給你的小表情,
他努力壓下嘴角,配合地點點頭,用無比認真的語氣回答,
“報告領導,知道了。”他頓了頓,特意強調,
“現在,不做。”
陳佳怡對他的態度十分滿意,像領導嘉許下屬般點了點頭,
“知道就行。早點睡覺。”
說完,她似乎還不放心,又特意補充了一句,唯恐他理解偏差,
“注意,是閉上眼睛呼呼大睡的那個睡覺,不是彆的什麼意思!”
周景澄看著她一本正經解釋的樣子,心裡軟得一塌糊塗,覺得她可愛得簡直要命。
他忍著笑,試探性地問:“那……領導,我現在可以說話了嗎?”
“準了。”陳佳怡大手一揮,但立刻警惕地指著他,
“但是!想清楚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知道。”
周景澄深吸一口氣,抓住這來之不易的發言機會,趕緊把憋了半天的真實問題拋了出來,
“陳佳怡,我其實是想問你......”他看著她,語氣恢複了平日的溫和,
“作為你的丈夫,我可以要求我的妻子,婉拒參加我單位的那個聯誼嗎?能不去做什麼分享嗎?”
他頓了頓,理直氣壯地補充了一句他認為無懈可擊的理由,
“我覺得,有時候,在特定情況下,需要一點戰術性的出爾反爾。”
臥室內陷入了一片死寂。
陳佳怡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了。
作……?
聯誼會???
戰術性出爾反爾???
所以……他剛才那個“作……”,是想說“作為丈夫”,而不是……“做”?!
那她剛才那一大套關於“原始人”、“一鼓作氣”、“科學備孕”、“重質量輕數量”的慷慨陳詞……
轟——
一股熱血猛地衝上頭頂,陳佳怡感覺自己的臉頰、耳朵、甚至連脖子都在一瞬間燒了起來!
巨大的羞窘和瀕死感像海嘯一樣將她淹沒!
她她她……
她剛才到底都說了些什麼啊啊啊啊!
下一秒,周景澄就看到陳佳怡猛地拽起被子,
嘩啦一下把自己整個腦袋嚴嚴實實地蒙了進去,連一根頭發絲都沒露出來!
被子裡傳來她悶悶的,帶著明顯羞憤和自暴自棄的聲音,
“不行!答應了就要去參加!”
緊接著,像是生怕他再說什麼,她快速宣布,
“我要睡覺了!你不準再打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