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始終沒出聲，隻是眼神一直跟著陳佳怡。
小唐在旁邊看著，心裡翻江倒海，
這又是演的哪一出？！
苦肉計？
這也太下血本了吧！
真是低估了這種領導，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太齷齪了！
她打心底裡看不起這種做法。
陳佳怡轉身，眼眶微紅，語氣已經壓平，
“小唐，你留在這兒看著。”
陳佳怡快步走出清創室，帶上了門。
她走到窗邊，劃開手機，指尖有些涼。
電話響了兩聲就接通了。
“媽，”她先開口，聲音放得平穩，
“是我。”
電話那頭周母的聲音果然帶著焦急，
“佳怡！景澄單位來電話，說他出車禍了！給你打電話一直沒人接……”
“媽，您彆急。”陳佳怡打斷她，
“我上午門診，手機忘在更衣室了，剛看到。我現在已經在急診了，就在周景澄旁邊。”
她頓了頓，目光投向清創室的門，
“他看起來沒事，人是清醒坐著的，就是鼻子磕了一下有點出血，醫生正在處理。您千萬彆著急，路上小心，這邊有我。”
又安撫了幾句，她才掛斷電話，靠在冰涼的牆壁上，深吸了一口氣。
手機屏幕暗下去，映出她微微發紅的眼角。
她抬手用力揉了揉臉，重新推門進去。
清創室裡，醫生已經換上了新手套，正用棉球蘸著生理鹽水，擦拭周景澄臉上的血漬。
棉球擦過的地方，血漬褪去，露出底下完好的皮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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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得確實不重，主要是鼻血，隻是量大，看著嚇人。
周景澄一直沒說話，目光落在門口，看見她進來時，眼神跟著動了動。
小唐靠在牆邊，雙手插在白大褂口袋裡，冷眼旁觀。
演得還挺像，她心想。
過了一會兒，醫生把最後一點血漬擦淨，檢查了一遍鼻腔，“好了，都清理乾淨了。”
“醫生，他這是怎麼回事？”陳佳怡問，聲音還有些緊。
“車禍，氣囊爆開衝擊導致的鼻腔毛細血管破裂，所以血流得有點嚇人。還有點軟組織挫傷，沒什麼大礙，算幸運的。”
醫生說著，示意周景澄，
“去門口坐半小時觀察下，不繼續出血就行。”
“謝謝醫生。”陳佳怡道了謝，轉向周景澄，
他試著站起來，動作有點僵硬。
醫生收拾東西出去了。
周景澄扶著椅子站穩，身形晃了一下。
小唐立刻繃緊身體，要是他敢裝暈往碰瓷，她就立刻拉著陳老師閃開。
他穩了穩腳步，轉頭看向陳佳怡，眉頭微蹙：“……腿有點麻。”
“陳佳怡，你扶我一下？”
小唐的眼睛瞬間瞪圓了，拳頭硬了。
陳佳怡看著他有些蒼白的臉，沒說什麼，隻是架住了他的胳膊。
他的體溫透過襯衫傳來，有些燙。
她扶著他，慢慢朝門口走去。
小唐跟在後麵，眼神複雜地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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