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他那反應來看，至少，他知道的版本肯定有問題。
“嗯。”小唐用力點頭，隨即又帶著點過來人的語氣，
“陳老師，不是我說，您既然不想讓彆人知道您和周主任的關係，平時就該注意點，彆在公共場合……拉拉扯扯的。”
“公共場合？拉拉扯扯？”陳佳怡懵了，
“什麼時候？”
“就上次啊！”小唐終於說到重點，眼睛發亮，
“就上次切痣，我在地下車庫看見的！他抓著您胳膊，您氣得甩開就走，還回頭指著他警告！我當時就想，完了，周主任這是潛規則不成，要用強的！”
陳佳怡聽得目瞪口呆。
“他潛規則我？！！！”
小唐看她這反應，更來勁了，開始掰邏輯，
“陳老師您想，這不是明擺著嗎？他門診來看個痣，眼神就老往您臉上瞟，還找借口加微信，誰家老公還要加老婆微信的。
還有上次他來科室巡查，故意刁難您問那些問題，這不是妥妥的給您施加壓力。
後來切痣，非要指定您，提前好幾天問我流程，處心積慮啊！
還要求縫個漂亮的蝴蝶結……這難道不是一種變相的騷擾和曖昧嗎？”
她頓了頓，壓低聲音，帶著點揭秘的興奮，
“所以車庫那次，就是他最後一步！軟的不行就想來硬的！結果您寧折不彎，當場就把他拒了！”
陳佳怡聽完，張了張嘴，半天才擠出一句，
“……他哪裡像會潛規則的人？”
“怎麼不像了？”小唐瞪大眼，
“他平時是看著嚴肅，但越是這樣的人，私下裡越可能……那叫什麼來著？哦對，衣冠禽獸！道貌岸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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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佳怡被這兩個詞砸得有點懵。
衣冠禽獸？
周景澄？
她腦子裡閃過周景澄因為她沒戴金腳鏈而嚴肅批評她的樣子，閃過他“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跟她講道理的樣子……
這跟“衣冠禽獸”有半毛錢關係嗎？
陳佳怡張了張嘴，剛想反駁說周景澄就是那麼個一板一眼、規矩比天大、腦回路清奇的直男，那些行為在他自己那裡都有無比正當的理由。
但看著小唐那一臉表情，她忽然覺得解釋起來太蒼白，而且……好像確實挺好笑的。
“他在工作上很有原則，一絲不苟的。”她最後隻能乾巴巴地總結，
“巡查問問題也是他工作的一部分，我有些問題答不上來，尷尬也很正常。”
陳佳怡越想越覺得荒唐，忍不住笑了出來，
她回去得告訴周主任，他這種古板化石物種，居然也有利用權力潛規則的潛質，看看他那張正經臉能裂成什麼樣。
讓他聽聽，他在人民群眾眼裡，到底是個什麼形象。
笑過之後，一個更清晰的念頭浮上心頭。
小唐和王主任看到的是同一幕，小唐解讀的是“潛規則未遂”。
那王主任呢？
如果小唐都能腦補出這麼一出完整的大戲，那親眼看到車庫拉扯，又知道她和溫主任是“婆媳”關係......
所以......
在王主任那裡，她陳佳怡，恐怕不隻是個“被潛規則未遂”的受害者。
更可能是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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