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秒，他聲音很平，聽不出情緒地問，
“陳佳怡，你那個……這個月來了嗎？”
陳佳怡正被惡心感攪得心煩，聞言一愣，抬眼看他。
她看到周景澄的眼神很深，裡麵翻湧著某種她看不太懂，但又莫名讓她心跳加速的情緒。
她下意識在心裡算了算日子。
上次……好像是一個半月前？
最近忙得昏天暗地，晚上還要加班加點造娃，她完全沒留意。
“……好像，”她聲音有點乾，
“大姨媽離家出走一個半月了。”
話音落下，她自己先怔住了。
周景澄也沉默了，隻是看著她，目光灼灼。
兩個人就這樣對視著，誰也沒說話。
臥室裡的空氣忽然變得粘稠，帶著一種無聲的期待和不確定。
陳佳怡感覺手裡的碗有些燙，肚子好像也不怎麼餓了，隻剩下心口咚咚的亂跳。
還是周景澄先動了。
他把陳佳怡手裡的小碗拿開，放到床頭櫃上，動作很輕。
“先彆吃了。要是反胃就彆勉強。”他的聲音比剛才更穩，甚至帶上了一種有條不紊的鎮定，
“要不要……去買個驗孕棒測一下？”
陳佳怡看著他，點了點頭，緊張地說不出話。
“餛飩還想吃的話就吃，不想吃也沒關係。”周景澄繼續說，
“我現在去藥店。”
“不用去，”陳佳怡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
“叫個外賣跑腿送就行，很快的。”
“我去買。”周景澄已經站起身，開始穿外套，
“這個事，我得親自去。”
他沒再多說，快步出了門。
不到十五分鐘就回來了，手裡拎著一個不透明的藥店袋子。
他打開袋子，陳佳怡瞥了一眼，裡麵居然躺著好幾種不同牌子、不同包裝的驗孕棒，甚至還有一個看起來挺高級的電子驗孕筆。
“我問了藥師，”周景澄解釋，
“說不同品牌敏感度可能有差異，多測幾種，結果更可靠。”
陳佳怡看著那一堆驗孕棒，心情複雜得難以形容。她拿起其中一盒，走向衛生間。
周景澄很自然地跟了過來。
“你……你彆進來。”陳佳怡在門口攔住他，臉有點熱。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周景澄看著她，眼神認真，
“如果真的是，我們馬上就是要當爸爸媽媽的人了。”
陳佳怡被“爸爸媽媽”這個詞燙了一下，心裡那點彆扭忽然散了。
也是，儀式感。
她沒再拒絕，讓開了門。
周景澄跟進去，甚至貼心地拆開了一個驗孕棒的包裝，研究了一下說明，然後拿出一個乾淨的小塑料杯遞給她。
陳佳怡接過杯子，在馬桶上坐下。
剛坐下，她愣住了，腦子裡一片空白。
周景澄還站在一旁，手裡拿著說明書，眼神期待又緊張地看著她，等著她取樣。
陳佳怡抬頭，看向他。周景澄以為她是害羞，體貼地說，
“要不，我還是先出去？”
“周景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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