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二人相視一笑,舉杯對飲。月光下,雪蟒靜靜盤踞在屋頂,金線在月華映照下熠熠生輝。
三日後,唐府來了位不速之客。
一隊金甲衛士護送著華貴馬車停在府前,車簾掀起,走下一名身著紫金官袍的中年男子。
北離國師顏戰天,特來拜會唐家主。男子聲音不大,卻震得院中樹葉簌簌作響。
唐山匆忙出迎,心中暗叫不好。北離國師親至,必是為那雪蓮而來。
果然,寒暄不過三句,顏戰天便直入主題:聽聞貴府得了株千年雪蓮,本座奉皇命前來求購。
唐山額頭沁出冷汗:這…雪蓮已由小輩獻予師尊…
哦?顏戰天眯起眼睛,不知是哪位高人,能得唐家主如此敬重?
就在這時,後院突然傳來一聲清越劍鳴。眾人回頭,隻見百裡東君踏空而來,腰間酒葫蘆隨風輕晃。
北離國師遠道而來,有失遠迎。他飄然落地,身後跟著懷抱雪蟒的唐蓮唐蕊。
顏戰天目光在雪蟒身上一頓,隨即冷笑:原來是無雙城的酒仙。這雪蓮乃我北離皇室之物,閣下強占,怕是不妥吧?
百裡東君不慌不忙地抿了口酒:天地靈物,有緣者得之。況且…他看向兩個徒弟,這是我徒兒的拜師禮,豈能轉贈?
氣氛驟然緊張。顏戰天袖中隱隱有金光流動,百裡東君的手指也輕輕敲起了劍柄。
就在劍拔弩張之際,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從屋頂傳來:
小顏啊,這麼多年還是這麼急性子。
顏戰天渾身一震,難以置信地抬頭。隻見楚晗斜倚在屋脊上,手中把玩著一顆雪蓮蓮子。
楚…楚前輩?!向來威嚴的國師竟結巴起來。
楚晗翻身落下,將蓮子拋給顏戰天:回去告訴蕭若風,這蓮子足夠他用了。至於雪蓮...
他拍拍百裡東君的肩膀,我徒孫的東西,就彆惦記了。
顏戰天接過蓮子,竟恭敬行禮:晚輩遵命。
待北離眾人離去,唐蕊小聲問:師祖,那位國師好像很怕您?
楚晗笑而不答。百裡東君卻若有所思:師尊,您當年
陳年舊事罷了。楚晗擺擺手,轉身走向內院,倒是你,既然收了徒弟,明日開始好生教導。我先考較他們三日,看看資質。
唐蓮和唐蕊頓時緊張起來。百裡東君卻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師尊親自指點,是你們的造化。
是夜,唐府後院隱約傳來劍鳴與笑聲。
翌日清晨,唐蓮和唐蕊早早便在後院等候。兩人神色緊張,卻又帶著幾分期待。
唐蕊低聲問道:“師兄,你說師祖會怎麼考我們?”
唐蓮搖頭:“師祖深不可測,恐怕不會按常理出牌~。”
正說著,楚晗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倒是聰明,知道我不會按常理出牌。”
兩人一驚,連忙轉身行禮:“拜見師祖!”
楚晗負手而立,目光淡然:“東君教你們劍法了嗎?”
唐蓮恭敬道:“師尊昨日剛傳授了基礎心法,還未正式教劍。”
楚晗點頭:“那正好,省得你們拘泥於招式。”他隨手折下一根樹枝,輕輕一抖,竟隱隱有劍氣流轉。
“今日不考劍術,隻考心性。”楚晗淡淡道,“你們二人,誰能先碰到我手中的樹枝,便算過關。”
唐蕊眼睛一亮:“這麼簡單?”
楚晗似笑非笑:“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