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未落,地麵突然劇烈震顫,英雄宴會場的青磚下滲出黑色黏液,無數帶著龍形斑紋的蠱蟲破土而出。
唐蕊剛要凝聚柔水真氣,卻見自己袖口滲出的血珠突然懸浮在空中,化作細小的蠱蟲撲向楚晗!
她這才驚覺,方才公子羽操控她時,竟在她血脈裡種下了「引魂子蠱」。
更駭人的是,百裡東君腰間的酒葫蘆突然炸裂,飛濺的酒液裡竟裹著數百條銀鱗蠱——那是暗河「內河」專門用來汙染真氣的「醉龍蠱」!
「老酒鬼,小心!」唐蓮揮劍劈散酒霧,卻見百裡東君突然捂住心口,手背上浮現出暗河血契的紋路。
原來三年前他追查老城主死因時,曾誤中過公子羽的「斷脈蠱」,此刻竟被皇權蠱的龍氣激活!
最致命的變故來自無心。他胸前的傳位印記突然泛起紅光,無數血絲從掌心湧出,在地麵織成一張血網。
高僧驚愕地看著自己的手不受控製地結印,口中念出的竟是暗河禁咒:「血河為引,龍氣歸巢……」
「不好!無心被皇權蠱的中樞控製了!」楚晗揚手射出三枚銀針,釘入無心周身大穴,卻見血網猛地收緊,將眾人困在中央。
此時天啟城的血霧龍影突然張開巨口,一道血色光柱從天而降,直插英雄宴會場的地下——那裡,竟埋著半具腐爛的龍袍!
唐蓮看著龍袍上繡著的「玄甲軍」圖騰,忽然想起楚晗未燒儘的信箋:「真正的危機在….…」
他猛地抬頭,隻見血霧中浮現出無數張熟悉的麵孔——正是三個月前在邊境失蹤的玄甲軍將士,他們的眼瞳裡都爬滿了血紅色的蠱蟲!
「楚晗師祖,玄甲軍……唐蕊的聲音被蠱蟲的嘶鳴淹沒。
她突然想起雷音寺地宮的壁畫:暗河老祖當年煉化皇權蠱時,正是用十萬大軍的生魂作為祭品。
此刻,百裡東君突然狂笑起來,酒葫蘆裡噴出的不再是酒,而是燃燒的血:「哈哈哈哈!
原來老城主當年沒把雪月令傳給無心,而是藏在了玄甲軍的……他的話戛然而止,因為唐蓮的劍已經抵住了他的咽喉。
「三師叔死前,暗河血契反噬時,手背上的刺青變成了玄甲軍的虎頭印。」
唐蓮的聲音冰冷,「公子羽不是內河掌舵者,真正的幕後黑手,是那些披著盔甲的『自己人』。」
話音未落,地麵的血網突然炸開,無心掙脫控製的刹那,血霧龍影猛地俯衝而下。
血霧中的龍影甩動巨尾,玄甲軍蠱屍如潮水般從會場四周的裂縫湧出.
為首的蠱屍將軍摘下頭盔,露出半邊爬滿血線的臉——正是三個月前奉旨押運糧草的玄甲軍統領趙峰。
他腰間的龍涎香荷包還在散發甜膩氣息,卻與血霧中的腥臭味絞成令人作嘔的瘴氣。
「趙統領?你不是在漠北遇襲了嗎!」唐蕊揮劍劈開撲來的蠱蟲,冰針穿透趙峰肩胛,卻見傷口滲出的黑血瞬間凝結成鱗甲。。
楚晗橫劍擋在她身前,青霄劍刃上泛起霜花:「他的五臟六腑早被皇權蠱蛀空,現在隻是具行屍。」
百裡東君猛地撕開衣襟,胸口浮現的虎頭血印正在消退:「老子想起來了!老城主當年發現玄甲軍糧餉被貪墨,順藤摸瓜查到……
他的話被一聲驚雷打斷,血霧龍影突然張口一吸,趙峰等蠱屍竟化作血線飛入龍嘴,在半空凝成一麵血色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