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房間裡，窗簾拉得嚴嚴實實，將窗外的城市霓虹，隔絕在外。
隻開了一盞昏黃的床頭燈，將曖昧的光暈，灑在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
“喝點水，冷靜一下。”他的聲音，又恢複了那種平淡的，掌控一切的調調。
19歲的張露愣愣地接過水瓶，她感覺自己的腦子，完全跟不上這個男人的節奏。
前一秒，他還像一頭即將捕食的猛獸，充滿了侵略性。
這一秒，他又變成了一個冷靜的，旁觀者。
她看不透他。
她永遠也看不透他。
而這種未知，帶給她的，是一種致命的，吸引力。
李承風自己也擰開一瓶水，喝了一口，然後，他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翹起了二郎腿，好整以暇地看著床上那個穿著緊身短裙，曲線畢露的女孩。
“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聊聊了。”他說。
“聊……聊什麼？”張露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聊聊你。”李承風的目光，像x光一樣，仿佛能把她從裡到外，看個通透，“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了錢？還是為了……彆的什麼？”
張露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她下意識地，拉了拉自己的短裙，想遮住那暴露在外的大腿。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還在做最後的嘴硬。
“不知道？”李承風笑了，“那好，我幫你回憶一下。你第一次來我家，看我這房子的眼神，充滿了羨慕和嫉妒。你千方百計地，想討好我，接近我。你以為你那些小伎倆，我看不出來？”
他每說一句，張露的臉色，就白一分。
“你發現直接的誘惑沒用，就開始改變策略，裝可憐，博同情。你以為，把自己偽裝成一個勤奮好學的上進青年，就能讓我對你另眼相看？”
“今天晚上，你更是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戲。你以為，把我引到這裡來，你就能得償所願？”
李承風站起身，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嘴角帶著一絲殘忍的弧度。
“張露，你太天真了。你那點小心思，在我眼裡，就像小孩子過家家一樣，幼稚，又可笑。”
他這番話，像一把無情的利刃，將張露所有的偽裝和自尊，都剝得乾乾淨淨，讓她赤裸裸地，暴露在他麵前。
張露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
她所有的驕傲，所有的自信，在這一刻，被這個男人，徹底地，踩在了腳下，碾得粉碎。
她終於明白，自己從一開始，就不是他的對手。
她就像一隻自作聰明的飛蛾，奮不顧身地，撲向了那團看似溫暖，實則能將她焚燒殆儘的火焰。
“是……你說的都對。”她放棄了所有的抵抗，用一種帶著哭腔的，自暴自棄的語氣說，“我就是這麼一個虛榮、下賤的女人。我就是想攀上你，我就是想過上有錢人的生活。現在，你看穿我了，你滿意了？你可以儘情地嘲笑我，羞辱我了！”
她以為，自己這番話，會引來李承風更無情的嘲諷。
可李承風的反應，卻又一次，出乎了她的意料。
他沒有嘲笑她，反而是在她身邊坐下，伸出手，用一種近乎溫柔的動作，替她擦去了臉上的淚水。
“我為什麼要嘲笑你？”他的聲音，忽然變得很輕，很柔，“追求更好的生活，這有錯嗎？沒有錯。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人生的權利。”
他這突如其來的溫柔，讓張露徹底懵了。
“錯的，不是你的想法。而是你的方法。”李承風繼續說道，“你把自己，當成了一件商品，以為可以用自己的年輕和美貌，來換取你想要的一切。可你知不知道，用這種方式得到的東西，是最不牢固的。今天，他可以為了你的美貌而選擇你。明天，他也可以為了一個比你更年輕，更漂亮的女孩，而拋棄你。”
他這番話，像是一個循循善誘的人生導師，在教導一個誤入歧途的學生。
“你是個聰明的女孩，你應該把你的聰明，用在更有價值的地方。而不是，用在這些上不了台麵的，勾心鬥角上。”
張露呆呆地看著他，她感覺自己的三觀，正在被這個男人，一點點地，重塑。
他反而，是在教她，如何成為一個更好的，更強大的人。
這個男人……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是魔鬼？還是天使？
她已經分不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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