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陽光透過濱江壹號寬大的落地窗，在地板上鋪開一片溫暖的金色。
餐廳裡，蘇婉正哼著歌，將煎得恰到好處的溏心蛋和培根端上桌，空氣中彌漫著咖啡和烤麵包的香氣。她今天心情格外好，丈夫昨晚的溫存和那份“一條街”的厚禮，讓她整個人都浸泡在幸福的蜜罐裡，看什麼都覺得順眼。
“念念，快點吃，今天不是約了同學去逛街嗎？”蘇婉幫女兒李念整理了一下衣領，語氣寵溺。
李念咬著牛奶吸管，點了點頭，眼睛卻瞟向正在慢條斯理喝著咖啡的李承風：“爸，你今天還去公司嗎？承天資本……聽起來好厲害的樣子。”
李承風放下咖啡杯，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動作優雅得像個老派紳士。他心裡清楚，女兒這不過是小女孩對父親事業的好奇，並無深意。昨天在商場，他已經徹底打消了對女兒過分聰慧的警惕，一個被保護得很好的公主，怎麼會懂得成年人世界裡的爾虞我詐。
“嗯，要去一趟。公司剛起步，事情多。”他溫和地回答，隨即看向蘇婉，“今天花店那邊忙不忙？要不要我先送你過去？”
“不用不用，你忙你的正事要緊。”蘇婉連忙擺手，臉上是為人妻的體貼與驕傲，“我等下自己開車去就行，正好順路去看看新店鋪的裝修進度。”
一頓溫馨的早餐在和諧的氛圍中結束。李承風換上一身剪裁得體的定製西裝，與妻女告彆後，開著那輛低調的黑色奔馳s級駛出地庫。
他沒有直接去承天資本所在的寫字樓，而是在市區裡不緊不慢地繞了兩圈，確認身後沒有尾巴。對於秦雅這種女人，任何小心都不為過。
上午八點五十分，他才抵達寫字樓的地下停車場。空無一人的辦公室裡，隻有他自己。他沒有開燈，隻是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腳下這座開始蘇醒的城市。
他掏出那部專用於處理私事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八點五十九分。
他很想知道，此刻的秦雅，是不是也正坐在她的總裁辦公室裡，像一個等待宣判的囚犯，盯著交易軟件上即將跳動的數字。
他並沒有像秦雅預料的那樣，準備拉升另一支妖股來炫耀自己的先知能力。那種手段太低級了，不過是重複昨天的把戲。他要給秦雅看的，不是預測未來的能力，而是……創造現實、顛覆規則的能力。
九點整，a股準時開盤。
李承風沒有看盤，而是撥通了趙衛東的電話。
“李……李先生！”電話那頭的趙衛東聲音激動得發顫，他一早就守在電腦前，等待著神的指示。
“聽著，”李承風的聲音平靜無波，“開盤後，立刻，把我們手裡華訊科技百分之五的倉位，以市價單，全部拋出去。”
“什麼？！”趙衛東以為自己聽錯了，“李先生，現在消息還沒公布，正是漲勢最好的時候啊！我們……”
“按我說的做。”李承風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卻帶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壓力。
“是，是！我馬上辦！”趙衛東不敢再有任何質疑，立刻在鍵盤上敲擊起來。
李承風掛斷電話，他能想象到，這一筆不大不小的賣單砸下去，會在華訊科技的分時圖上砸出一個小小的水花，讓那些追高的散戶和自作聰明的機構產生一絲遲疑。
但這隻是前菜。
他緊接著發出第二條指令，這次是通過加密短信，發給了他通過龍哥渠道控製的一個財經“大v”。內容很簡單：【傳聞華訊科技重組方案存在重大缺陷，核心技術專利歸屬存疑，監管層或將介入調查。】
這條看似捕風捉影的消息，會像一顆投入油鍋裡的火星，瞬間引爆市場情緒。那些本就追高追得心驚膽戰的資金，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獲利了結。
做完這一切，李承風才好整以暇地打開電腦上的行情軟件，點開華訊科技的k線圖。
果不其然，開盤後短暫的衝高後，股價開始回落。隨著那條“利空”消息在各大股票論壇和群裡發酵，拋盤開始湧出。股價的下跌陡然加速，分時圖上劃出一條難看的綠色瀑布。
恐慌是會傳染的。尤其是對於一支已經連續大漲的股票，任何風吹草動都會被無限放大。
秦氏集團頂層，總裁辦公室。
秦雅身穿一套乾練的白色西裝，端著一杯藍山咖啡，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她麵前的數麵屏幕上，正顯示著華訊科技的實時走勢。
當看到那條綠色的下跌線時，她的秘書陳靜忍不住低呼一聲：“秦總，怎麼會這樣？消息不是確定無誤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