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秦衛國壓低聲音，嗬斥道。但緊鎖的眉頭，卻暴露了他內心的緊張。
周秘書擦了擦額頭的汗，將手中的平板電腦，遞到秦衛國麵前，壓著嗓子說：“董事長，您看這個。就在半個小時前，網上突然爆出大量關於‘asserrein’公司技術缺陷的負麵新聞，現在已經傳遍了整個財經圈！”
秦衛國接過平板，定睛看去。
隻見屏幕上，是一篇觸目驚心的報道。
標題用醒目的紅色字體寫著：《驚天黑幕！德國環保巨頭核心技術存致命缺陷，百億合作或成泡影！》
文章的內容，並沒有太多實質性的證據，通篇都是一些捕風捉影的猜測和充滿煽動性的質疑。
“據不願透露姓名的業內人士爆料，‘asserrein’公司引以為傲的‘超臨界水氧化技術’，在處理國內成分複雜的高濃度工業廢水時，存在一個致命的技術瓶頸。其核心反應器，會因無法承受高鹽環境的腐蝕，而在短期內迅速報廢，導致整套設備癱瘓……”
“……此次秦氏集團與‘asserrein’公司的合作，看似強強聯手，實則暗藏巨大風險。一旦技術缺陷問題屬實，秦家投入的百億資金，恐將血本無歸，淪為國際笑柄……”
文章的下麵，還配了幾張模糊不清的，據說是“設備報廢現場”的照片。
秦衛國越看，心越沉。
他雖然不懂技術，但他也知道，這種在簽約前夕，突然爆出的“黑料”，殺傷力有多大。
他抬頭看了一眼對麵正與自己兒子談笑風生的漢斯·施密特，發現對方的助理，也正拿著手機，臉色凝重地跟他說著什麼。
漢斯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了。
“董事長，現在怎麼辦？”周秘書焦急地問道，“德國人那邊，好像已經知道了。”
“查！給我查！這些新聞，到底是誰放出來的！”秦衛國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他不用想也知道，這背後，一定是李承風那個小畜生在搞鬼！
除了他，沒人有這個動機，也沒人有這個能量，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掀起這麼大的輿論風暴。
“已經讓人去查了，但……對方的手法很乾淨，所有的消息來源，都指向了一些境外的服務器，根本無從查起。”
“廢物！”秦衛國低聲罵了一句。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當務之急，是如何穩住德國人，讓簽約儀式，順利進行下去。
他放下平板，臉上重新堆起笑容，對漢斯·施密特說道：“漢斯先生，看來，有些朋友，不太希望看到我們合作成功啊。”
漢斯·施密特顯然也看到了那些新聞，他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秦董事長，我不明白，這些新聞，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希望，您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他看著秦衛國，語氣嚴肅地說道。
他雖然不相信，一篇小道消息，就能否定他們公司引以為傲的技術。但作為一名嚴謹的德國人，他無法容忍，在合作中，存在任何不確定的風險。
“漢斯先生，請您冷靜。”秦衛國笑著擺了擺手，“這不過是一些競爭對手，為了阻撓我們合作，而使出的卑劣手段罷了。您想想，如果我們的技術真的存在那麼大的缺陷，為什麼早不爆出來，晚不爆出來，偏偏要選在我們要簽約的今天？”
“這……”漢斯遲疑了。秦衛國的話，確實有幾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