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統套房的門在身後合上，隔絕了外麵的一切。
房間大得驚人，客廳、書房、餐廳、臥室一應俱全，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法蘭克福老城區的迷人景致。
但張露無心欣賞這些。
她緊張地站在客廳中央，雙手緊緊地抱著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像一個等待老師訓話的小學生。
李承風沒有理她，他徑直走到吧台，為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然後走到落地窗前，俯瞰著窗外的風景。
房間裡安靜得可怕，隻剩下冰塊碰撞杯壁的清脆聲響。
張露的心跳得越來越快，她不知道李承風叫自己來，到底是為了什麼。真的是為了“過流程”嗎？
“你覺得，秦雅今天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許久，李承風才緩緩開口，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
張露愣了一下，她沒想到李承風會問她這個問題。她的大腦飛速運轉，小心翼翼地組織著語言。
“我……我認為，秦總她……是想向您證明，她對您的重視，以及……她在這段關係中的主導權。”
“主導權？”李承風輕笑一聲，轉過身來，靠在落地窗上，搖晃著手中的酒杯，“她有什麼主導權？”
張露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那你覺得，她在飛機上，在酒店門口，做的那些事，又是為了什麼？”李承風繼續追問。
張露的頭垂得更低了，聲音細若蚊蠅：“她……她想向我證明，她才是您身邊真正的女主人，而我……隻是一個多餘的外人。”
“分析得不錯。”李承風喝了一口酒，臉上露出了滿意的表情，“看來，你這把刀，不僅越來越鋒利，也越來越懂得觀察人心了。”
得到他的誇獎，張露的心裡湧起一陣狂喜，但隨之而來的是更深的困惑。
她不明白，李承風既然看穿了秦雅的一切，為什麼還要那樣配合她，甚至在機場，在酒店，一次又一次地用自己去刺激她？
仿佛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李承風放下酒杯，一步一步地向她走來。
他高大的身影，帶著一股強烈的壓迫感，籠罩了張露。
張露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後背卻抵在了冰冷的牆壁上，退無可退。
李承風走到她麵前，停下腳步。他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她。
張露不敢與他對視，隻能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她能聞到他身上傳來的淡淡的威士忌酒香和雪鬆的味道，混合成一種讓她心慌意亂的男性氣息。
“抬起頭來。”李承風命令道。
張露的身體一顫，猶豫了一下，還是緩緩地抬起了頭。
她的臉頰泛著紅暈，那雙平日裡總是帶著一絲怯懦的眼睛，此刻卻因為緊張而顯得水光瀲灩，像受驚的小鹿。
李承風伸出手，用手指輕輕捏住了她小巧的下巴。
“記住。”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種致命的蠱惑，“秦雅也好，蘇倩也罷，她們在我麵前爭風吃醋，是因為她們需要用這種方式，來確認自己的價值，來換取我的關注。”
“但你，不一樣。”
“你是我的刀。”
“一把刀的價值，不在於它的刀鞘有多華麗，而在於它出鞘的時候，是否足夠鋒利，是否能為我斬斷一切阻礙。”
“你的價值，不需要通過和她們爭寵來證明。因為你的價值，是她們永遠也無法比擬的。”
這番話，像一道驚雷，在張露的腦海中炸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