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張露被任命為董事長特彆助理後,她在公司的地位,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以前,她隻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實習生,走在公司裡,沒人會多看她一眼。
現在,她所到之處,所有人都會主動跟她打招呼,客氣地叫她一聲“張特助”。那些曾經對她愛搭不理的部門主管,現在看到她,都恨不得把笑臉貼上來。
甚至連打掃衛生的阿姨,給她辦公室送水的時候,都會多問一句:“張特助,這水溫還行嗎?”
張露對這一切,都表現得十分平靜。她既沒有因為一步登天而沾沾自喜,也沒有因為彆人的奉承而飄飄然。她依舊是那副清冷的樣子,穿著樸素的職業裝,每天準時上班,處理著李承風交代的各項事務。
她就像一把收在鞘裡的刀,鋒芒內斂,卻讓人不敢小覷。
隻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內心,正在發生著怎樣的蛻變。
她開始習慣從幾十層的高樓俯瞰整個江城的風景,開始習慣處理動輒上億的海外項目,開始習慣和那些以前隻能在財經雜誌上看到的商業大佬們打交道。
她的眼界,她的格局,都在以一種驚人的速度,被李承風強行拔高。
而她和秦雅之間的關係,也變得微妙起來。
秦雅似乎接受了李承風的“磨刀石”理論,表麵上,她對張露的任命沒有再提出任何異議。在工作上,她也和張露保持著一種井水不犯河水的默契。
但張露能感覺到,秦雅看她的眼神裡,始終帶著一種審視和敵意。
就像女王在審視一把不屬於自己的,卻又不得不用的刀。
這天下午,張露剛從秦氏化工回來,正在向李承風彙報生產線的情況。
“……秦氏化工的生產線,整體上還是沿用了德國那邊的技術,但在催化劑的配比和反應釜的溫度控製上,他們自己做了一些調整。我懷疑,這就是他們成本降不下來的主要原因。”張露彙報得條理清晰。
“能拿到他們的具體配比和參數嗎?”李承風問道。
“暫時還不行。”張露搖了搖頭,“這是他們的核心機密,由秦衛國親自掌管,生產車間裡的工人,也隻知道操作流程,不知道具體原理。我需要更多的時間。”
“不急,慢慢來。”李承風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記住,你現在的身份是技術顧問,不要表現得太急切,免得引起他們的懷疑。”
“我明白。”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請進。”
門被推開,走進來的是秦雪。
她端著一杯剛泡好的咖啡,放到了李承風的桌上。
“李董,您的咖啡。”
然後,她的目光,落在了張露的身上,臉上擠出一個有些僵硬的笑容:“張特助也在啊。”
“秦秘書。”張露對她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秦雪沒有立刻離開,她站在原地,似乎有話要說。
李承風看出了她的意圖,便對張露說道:“你先回去把今天的資料整理一下,晚點發給我。”
“是,李董。”張露站起身,拿起文件,從秦雪身邊走了過去。
在和秦雪擦肩而過的時候,她能清晰地感覺到,秦雪身上傳來的一股敵意。
張露沒有在意,徑直走出了辦公室。
辦公室裡,隻剩下李承風和秦雪。
“還有事?”李承風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李董……”秦雪躊躇了片刻,還是開口了,“我……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
“說。”
“您……您是不是喜歡張露……張特助那樣的?”秦雪鼓起勇氣問道。
她今天特意觀察了張露很久。她發現,張露雖然長得清秀,但總是穿著最簡單的職業裝,臉上也不化妝,整個人看起來冷冰冰的,一點女人味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