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雪落荒而逃後,李承風的辦公室裡又隻剩下他一個人。
他端起已經涼了的茶,喝了一口,剛才被秦雪勾起的一點漣漪,很快就平複了下去。
對於秦雪這隻小貓,他已經失去了太多的耐心。她的段位太低,除了年輕和那點不甘心,再沒有任何能吸引他的地方。
他需要的,是能為他所用,能給他帶來價值的女人。
比如,張露。
李承風放下茶杯,從保險櫃裡拿出那部黑色的手機,撥通了張露的加密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那頭傳來張露一如既往清冷的聲音。
“李董。”
“是我。”李承風靠在椅背上,聲音沉穩,“交代你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嗎?”
“有。”張露的回答言簡意賅,“林溪的背景很乾淨,乾淨得有些不正常。她從小在京城長大,就讀的都是普通公立學校,成績中上,沒有任何出格的記錄。她的父母,登記信息顯示是普通工薪階層。但是……”
張露停頓了一下。
“但是什麼?”李承風追問。
“我通過一些海外渠道,查到了京城林家的資料。這是一個傳承了上百年的大家族,在政商兩界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影響力。林家的家主,叫林伯庸,有三個兒子。其中,小兒子林季同的妻子,在十八年前生下一個女兒後,就因病去世了。那個女兒的名字,也叫林溪。”
李承風的眼睛眯了起來。
果然如此。
普通工薪階層?這不過是頂級豪門為了保護後代,而做出的偽裝罷了。
“繼續說。”
“林季同在妻子去世後,一直沒有再娶。據說,他對這個唯一的女兒,保護得極好,幾乎沒有讓她在公開場合露過麵。關於她的信息,少之又少。我能查到的,也就隻有這些了。”張露的語氣裡,帶著一絲歉意。
“已經很好了。”李承風的語氣裡,卻帶著讚許,“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能查到這些,已經超出了我的預期。你做得很好,張露。”
電話那頭的張露,呼吸似乎停滯了一瞬。
這是李承風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誇獎她。
“這是我應該做的。”她的聲音依舊清冷,但李承風能聽出其中壓抑的激動。
“不。”李承風的聲音變得低沉而富有磁性,“這不是你應該做的。這是我給你的,額外的考驗。而你,完美地通過了。”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我曾經說過,一把真正的刀,不能有任何多餘的情感。但現在我發現,我錯了。”
張露屏住了呼吸,靜靜地聽著。
“一把刀,也需要它的‘鞘’。”李承風的聲音,如同魔鬼的低語,“而你,張露,從今天起,你不僅是我的刀,也是我最信任的,收藏這把刀的,唯一的鞘。”
“刀,是用來殺人的。而鞘,是用來藏刀的。”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電話那頭,是長久的沉默。
李承風能想象到,此刻的張露,內心正在經曆著怎樣的天人交戰。
他給她的,不是金錢,不是地位,甚至不是身體的親密。
他給她的,是信任。
是那種足以托付身家性命的,毫無保留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