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公司和家裡的事情,李承風的生活節奏仿佛又回到了那種一切儘在掌控的軌道上。
他給蘇倩畫下了一個看得見摸不著的大餅,又給了秦雪一副能鎖住她後半生的鐐銬,甚至連秦雅那隻驕傲的獵鷹,也被他用三言兩語的敲打和安撫,牢牢地係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這種感覺讓他很滿意。
他喜歡這種將所有人都玩弄於股掌之中的感覺,每個人都是他棋盤上的一顆棋子,每顆棋子都有其獨特的價值和用途。
而在這盤棋中,有一顆棋子,是與眾不同的。
下午三點,江城國際機場。
李承風沒有讓司機跟著,獨自一人開著那輛低調的黑色邁巴赫,停在了vip通道的出口處。他沒有下車,隻是降下車窗,點燃了一支煙,靜靜地等待著。
他在等他的刀,也是他的鞘。
張露。
那個在京城龍潭虎穴中,為他悄無聲息地拔掉了林家最深獠牙的女孩。
一想到張露,李承風的心情就變得有些複雜。有欣賞,有信任,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不願承認的……心疼。
他派她去京城,是一步險棋。他知道林家的水有多深,也知道張露此行會麵臨怎樣的危險。但他還是派她去了,因為在所有的棋子中,隻有張露這把刀,最鋒利,也最讓他放心。
幸好,她安然無恙地回來了。
而且,還帶回了遠超他預期的戰果。
煙霧繚繞中,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視野裡。
張露依舊是那身乾練的黑色連體褲,外麵套著一件同色係的風衣,長發束成一個簡單的馬尾,臉上沒有任何妝容,卻依舊清冷得讓人無法忽視。
她拉著一個簡單的行李箱,步履從容,仿佛不是剛從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中歸來,而隻是結束了一場普通的商務旅行。
李承風掐滅了煙頭,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張露看到他,腳步微微一頓,那雙總是平靜如水的眸子裡,終於泛起了一絲波瀾。
“先生。”她走到他麵前,聲音一如既往地清冷。
李承風沒有說話,隻是上前一步,張開雙臂,給了她一個結實的擁抱。
張露的身體僵硬了一下,行李箱的拉杆從她手中滑落,發出一聲輕響。她似乎有些不知所措,雙手懸在半空,不知道該放在哪裡。
這個擁抱很短暫,李承風很快就鬆開了她。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語氣輕鬆地說道:“歡迎回家。”
張露的臉頰上,飛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紅暈,她低下頭,輕輕“嗯”了一聲。
“上車吧,帶你去個地方。”李承風提起她的行李箱,放進了後備箱,然後為她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車子一路平穩地行駛,最終沒有回公司,也沒有回濱江壹號,而是直接開到了雲頂一號的地下車庫。
總統套房裡,李承風從酒櫃裡拿出一瓶羅曼尼康帝,倒了兩杯。
他將其中一杯遞給張露,說道:“這次,你功勞最大,為你慶功。”
張露接過酒杯,卻沒有喝,隻是看著他,輕聲問:“先生,您在工地那天……是不是早就料到林伯庸會埋下假的箱子?”
李承風笑了笑,坐在她對麵的沙發上,翹起二郎腿:“差不多吧。那隻老狐狸,活了一輩子,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地把身家性命壓在一個年輕人身上。他設局,我也在設局,隻不過,我的局比他的更大而已。”
“那張樣式雷圖紙……”張露的眼中充滿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