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李承風猛地拉開。
走廊的燈光傾瀉而入,勾勒出秦雅冰冷而憤怒的身影。她穿著一件剪裁利落的黑色風衣,長發因一路疾馳而來顯得有些淩亂,平日裡總是精致完美的妝容也掩蓋不住此刻的憔悴與怒火。
她的手裡緊緊攥著手機,屏幕上,一個刺眼的紅色追蹤定位點,正精準地閃爍在李承風腳下的這套公寓坐標上。
秦雅的目光先是如利劍般刺在李承風玩味的臉上,隨即越過他,掃向客廳內狼狽不堪的秦雪。
她的表妹,那個她一直試圖保護的、單純的女孩,此刻正穿著卡通睡衣,衣衫不整地蜷縮在地上,臉上掛著未乾的淚痕,渾身都在發抖,像一隻受驚過度的小獸。
這一幕,讓秦雅心中的怒火徹底引爆。
“李承風,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她的聲音壓抑著巨大的憤怒,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帶著徹骨的寒意。
李承風卻像是沒看到她眼中的怒火,懶洋洋地倚在門框上,雙手抱胸,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更是火上澆油。
他好整以暇地看著秦雅,然後用一種近乎挑釁的語氣反問:“解釋?我需要向你解釋什麼?”
他向前走了一步,高大的身影將秦雅完全籠罩,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聲音裡帶著一絲嘲弄,“我的女王,你是不是忘了,這裡,是誰的獵場?”
“你!”秦雅氣得渾身發抖。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興師問罪而來,等到的卻是這樣一句羞辱。獵場?所以她,還有她的表妹,都隻是他獵場裡的獵物嗎?
“你對小雪做了什麼?”秦雅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知道跟這個男人硬碰硬沒有好下場,但秦雪是她的底線。
“我做了什麼?”李承風輕笑一聲,他繞過秦雅,緩步走到客廳中央,撿起地上那個被暴力撬開的微型攝像頭,在指尖把玩著,“我該問問你的好表妹,她準備去做什麼。”
他轉過身,目光落在瑟瑟發抖的秦雪身上,“我再問你一遍,你是不是接到一個陌生男人的電話,然後就準備傻乎乎地跑到城西的廢棄工廠去,指望他能救你脫離苦海?”
秦雪的身體抖得更厲害了,她不敢看李承風,也不敢看門口的表姐,隻是把頭埋得更深。
李承風的話,讓秦雅愣住了。她不是傻子,立刻就從這短短幾句話裡嗅到了陰謀的味道。有人在背後設局?引誘秦雪?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秦雅的語氣緩和了一些,但依舊警惕地看著李承風。
“怎麼回事?”李承風將手裡的攝像頭隨手扔在茶幾上,發出一聲脆響,“有人不想讓我好過,覺得我身邊的人是軟肋,就想從我後院放火。他們找到了你的寶貝表妹,告訴她我在這裡裝了攝像頭監視她,然後給她指了一條‘生路’。”
他走到酒櫃旁,又倒了一杯威士忌,慢悠悠地晃動著杯中的琥珀色液體,“你說,如果她真的去了那個廢棄工廠,會發生什麼?是被拍下不堪入目的照片和視頻,用來威脅我?還是直接被撕票,讓我嘗嘗失去‘心愛玩具’的滋味?”
李承風說得雲淡風輕,但秦雅卻聽得心驚肉跳。她太了解商場上的那些肮臟手段了,如果秦雪真的落到那幫人手裡,後果不堪設想。她看向秦雪的目光,從憤怒變成了後怕和一絲恨鐵不成鋼。
“所以,你……你是在保護她?”秦雅的聲音有些乾澀。
“保護?”李承風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他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儘,然後走到秦雅麵前,用手指輕輕挑起她的下巴,逼她與自己對視。
“秦雅,你要搞清楚一件事。秦雪是我的東西,我的私有物。我可以玩,可以罵,甚至可以毀了她,但彆人,連碰一下的資格都沒有。”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抗拒的霸道和占有欲,“有人動了我的東西,我隻是在拿回屬於我的東西,順便給那個不聽話的小東西一點教訓,讓她明白誰才是她的主人。這不叫保護,這叫宣示主權。”
這番話,無情又殘忍,卻讓秦雅無力反駁。她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他就像一個高高在上的帝王,冷酷地宣示著對自己所有物的絕對支配權。而她,他的“女王”,又何嘗不是他眾多所有物中的一件?
“那你妻子呢?蘇婉呢?”秦雅忽然想起了什麼,聲音尖銳地問道,“你從溫泉山莊跑出來,把她一個人扔在那裡,就是為了你的‘東西’?”
她想用蘇婉來刺痛他,她知道蘇婉是他的底線。
提到蘇婉,李承風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變化。他鬆開秦雅的下巴,臉上的玩味收斂了幾分。
“後院的火,要一處一處地滅。”他淡淡地說道,“這邊的小火苗,我已經掐滅了。現在,該輪到你了,我的女王。”
“我?”秦雅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