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宴會後的第三天,李承風按照慣例,驅車前往湯臣一品,去看望蘇倩和她剛半歲的孩子。自從將蘇倩安置在這裡,他便很少過夜,偶爾的探望也多是例行公事,帶著一種上位者對玩物的施舍。
電梯直達頂層,李承風用指紋打開門。三百六十平的豪宅裡,此刻卻顯得有些空蕩和寂寥。兩個保姆正在客廳裡收拾,司機則在外麵等候。蘇倩穿著一件淡紫色的家居服,懷裡抱著孩子,坐在落地窗前的搖椅上,輕輕搖晃著。
孩子睡著了,小小的臉蛋紅撲撲的,像個瓷娃娃。蘇倩低頭看著孩子,臉上帶著一絲母性的溫柔,但眉宇間卻籠罩著一層淡淡的憂愁。
“承風,你來了。”蘇倩聽到開門聲,抬起頭,臉上瞬間綻放出驚喜的笑容。她放下孩子,快步走到李承風麵前,伸出手,想要擁抱他。
李承風沒有躲開,隻是輕輕拍了拍她的背,便將她推開,保持著一個安全的距離。他知道,蘇倩對他的感情,已經從最初的恐懼和依賴,逐漸演變成了病態的愛戀。
“孩子怎麼樣?”李承風問,目光落在搖椅裡的孩子身上。
“他很好,很乖。”蘇倩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委屈,“你……你最近好忙,好久沒來看我們了。”
李承風走到搖椅旁,低頭看著孩子。孩子長得很像他,眉眼間帶著一絲他的影子。他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這個孩子,是他重生以來,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血脈。
“公司最近事情多。”李承風說,語氣平靜。他知道,蘇倩需要一個借口,一個能夠讓她接受他冷落的借口。
蘇倩走到他身邊,小心翼翼地拉住他的衣角。“我知道你忙。可是……我好想你。”
李承風轉過頭,看著她。她的臉上寫滿了寂寞和渴望。他知道,她在這裡,就像一隻被關在華麗牢籠裡的金絲雀,雖然衣食無憂,卻失去了自由,也失去了他的陪伴。
“你在這裡過得怎麼樣?”李承風問,聲音裡聽不出情緒。
蘇倩低下頭,輕聲說:“很好。保姆很儘心,司機也很負責。但是……我還是覺得很孤單。”
李承風沒有說話。他知道,這是蘇倩在向他抱怨。她想要更多,她想要他的陪伴,想要他的愛。但這些,是他無法給予的。
“你那天生日,我也去了。”蘇倩突然說,“蘇婉姐對孩子真好。她還逗孩子玩,一點都不介意。”
李承風的心中湧起一絲玩味。蘇倩這是在向他表功?還是在試探他的底線?
“嗯。”李承風應了一聲,“蘇婉一向善良。”
“我知道。”蘇倩說,“她是個好女人。我……我真的對不起她。”
李承風看著她,沒有說話。他知道,蘇倩的這份愧疚,是他用來控製她的重要籌碼。
“承風,我什麼時候才能……才能名正言順地和你在一起?”蘇倩突然抬起頭,眼中帶著一絲祈求。
李承風的眉頭微不可見地動了一下。他知道,蘇倩的野心,從未真正熄滅。
“我答應過你,會給你和孩子一個名分,帶你們去歐洲買莊園。”李承風說,語氣平靜而堅定。“但那需要時間。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好好養身體,把孩子帶大。不要想太多,不要做多餘的事情。”
蘇倩的臉上露出一絲失望。她知道,李承風這是在敷衍她。但她不敢反駁,不敢追問。她知道,自己在這個男人麵前,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餘地。
“我知道了。”蘇倩低下頭,聲音裡帶著一絲哽咽。
李承風走到她身邊,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乖。隻要你聽話,我不會虧待你和孩子。”
蘇倩依偎在他的懷裡,貪婪地感受著他身上熟悉的氣息。她知道,自己已經徹底淪陷在這個男人手中。她渴望他的愛,渴望一個名分,但她更害怕失去他。
“承風,我……我有個事情,想和你說。”蘇倩突然說。
“什麼事?”李承風問。
“我最近在網上看到一些消息,關於林家和魏家的。”蘇倩說,“魏家最近好像遇到了大麻煩,gt項目出了問題,股價跌得很厲害。”
李承風的心中湧起一絲驚訝。他沒想到,蘇倩竟然會關注這些事情。這女人,雖然被他囚禁在豪宅裡,卻也並非完全與世隔絕。
“哦?”李承風挑眉,“你還關注這些?”
蘇倩輕聲說:“我……我隻是無聊,隨便看看。我看到網上說,魏家這次的麻煩,好像和承天資本有關。還有人說,是林溪在背後搞鬼。”
李承風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他知道,蘇倩這是在向他傳遞信息,也是在向他展示她的“價值”。她想讓他知道,她並非一無是處,她依然可以為他提供幫助。
“你覺得,林溪會做這種事情嗎?”李承風問,語氣裡帶著一絲探究。
蘇倩搖搖頭。“我不知道。但我覺得,林溪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她以前在京城,就很有手段。而且,她現在在承天資本,又負責‘江城之門’項目,她肯定想借機報複魏家。”
李承風的心中湧起一股欣賞。蘇倩雖然身陷囹圄,但她的判斷力卻依然敏銳。她看到了林溪的野心,也看到了她對魏家的複仇之心。
“你繼續關注這些事情。”李承風說,“如果有什麼新的消息,隨時告訴我。”
蘇倩的臉上露出一絲喜色。她知道,李承風這是在肯定她,也是在給她一個“任務”。她喜歡這種被需要的的感覺。
“我會的,承風。”蘇倩說,“我一定會幫你。”
李承風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他知道,蘇倩這隻金絲雀,雖然被他囚禁在華麗的牢籠裡,但她的心,卻依然渴望著飛翔,渴望著為他做出貢獻。他可以利用她的這份渴望,讓她成為他手中的一枚棋子。
他看了看時間,準備離開。蘇倩拉住他的手,眼中帶著一絲不舍。
“承風,你……你今晚能留下來嗎?”蘇倩輕聲問。
李承風沒有回答,隻是輕輕拍了拍她的手,便轉身離開了。他知道,他不能給她這個希望。他必須讓她明白,她隻是他眾多女人中的一個,一個被他囚禁在牢籠裡的金絲雀。
蘇倩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眼淚再次湧出。她知道,自己永遠都無法真正得到這個男人。她隻能在這裡,默默地等待著他的偶爾探望,等待著他虛無縹緲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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