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彆樂了。”沈瀟看著帳內一眾笑得合不攏嘴的謀士和將軍,擺了擺手,“都樂出聲了,當心城裡的孟獲聽見,嚇得直接投降,那多沒意思。”
一句話,讓帳內的氣氛更加熱烈。
“軍師,您就彆賣關子了!”張飛的大嗓門第一個響起,“祝融夫人都把那九萬大軍給說反了,孟獲現在隻有幾萬人馬,好打得很,咱們啥時候打啊?俺的丈八蛇矛都快等不及了!”
“就是啊軍師,”馬超也跟著起哄,他擦拭著自己的虎頭湛金槍,眼神裡全是戰意,“不韋城裡剩下的那些老弱病殘,不夠我們騎兵一個衝鋒的。咱們直接殺進去,把孟獲的腦袋揪下,不就完事了?”
“粗鄙!”賈詡在一旁捋著胡須,臉上藏不住的笑意。
程昱和李儒兩個心狠手辣的家夥,更是直接,一人一句。
“軍師,此時不攻,更待何時?孟獲之流,不過塚中枯骨,一戰可定。”程昱說道。
“不錯,當以雷霆之勢,破其城,誅其首,以威懾南中餘孽。”李儒補充道,言語間透著殺氣。
看著這群嗷嗷叫的戰爭狂人,沈瀟隻覺得腦殼疼。
“你們啊,就知道打打殺殺。”他沒好氣地敲了敲桌上的沙盤,“攻城,當然要攻。但怎麼攻,是個技術活。咱們這次南征,死了多少弟兄了?雖然不多,但每一個都是爹生娘養的。能少死一個,就少死一個。”
他站起身,走到沙盤前,指著不韋城的模型。
“不韋城,是南中最後的堅城。城牆高大,護城河寬深,城內還有數十萬兵馬。雖然大部分都已經被咱們的‘賢內助’給策反了,但孟獲手裡,至少還有他自己的本部精銳和一些死忠分子,加起來也有四五萬人。要是硬衝,咱們的傷亡不會小。”
“你們想想,咱們的士兵,辛辛苦苦從成都一路打到這裡,結果死在這一關,多冤枉?”
聽到這話,帳內的將軍們都沉默了。他們雖然好戰,但也愛惜自己的士卒。
“那軍師的意思是?”太史慈作為新郎官,也是這次策反的大功臣,沉聲問道。
“我的意思很簡單,”沈瀟嘴角勾起一絲壞笑,拿起一根小旗子,插在了不韋城北門的位置,“科技,才是第一生產力。咱們有那麼多好東西,乾嘛要跟他們玩命?”
他頓了頓,聲音陡然提高:“傳我命令!”
帳內眾人神情一肅,齊齊看向他。
“第一,工程營立刻出動!給我用土袋,把城北的那些陷坑、壕溝,全都給我填平了!速度要快!”
“第二,盾兵營、滑輪弓營、連弩營,全體出動!給我組成三道防線,掩護工程營作業!城牆上但凡有敢冒頭的,就給我用箭雨把他射成刺蝟!”
“第三,等道路平整後,把咱們新造的那些木板橋架上護城河!我要讓我的騎兵,能直接衝到城門口!”
“第四,”沈瀟的目光,落在了帳篷角落裡幾個蓋著油布的大家夥上,“把咱們的‘寶貝’都拉出去!投石車,給我對準城牆,我要讓城頭那些蠻子,連頭都抬不起來!”
“最後!”他的手指,重重地敲在了北門的位置,“把咱們那門口咱們唯一的大炮,給我推到城門前麵一百米的地方!我要讓孟獲親眼看看,什麼叫‘開門’的藝術!”
一係列命令下達,整個漢軍大營,這台巨大的戰爭機器,瞬間高速運轉起來。
197年,十月二十日,清晨。
天剛蒙蒙亮,沉寂了一夜的不韋城頭,再次響起了刺耳的警鐘。
“漢軍!漢軍開始行動了!”城牆上的蠻兵哨兵,驚恐地大叫起來。
孟獲一夜沒睡好,聽到警報,連忙披上獸皮甲,提著大刀衝上了城牆。
隻見黑壓壓的漢軍,從大營中湧出。
最前方,是數千名手持巨大方盾的盾兵,他們組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鋼鐵之牆,緩緩向前推進。
在盾牆之後,是數不清的弓箭手和弩兵,他們手中的弓弩,已經上弦,寒光閃閃的箭頭,齊齊對準了城牆。
而在他們身後,數萬名乾勁十足的“工程營”勞力,正扛著一袋袋沉重的泥土,在軍官的嗬斥和指揮下,開始瘋狂地填埋城外的壕溝。
“放箭!給我放箭!射死他們!”孟獲氣得哇哇大叫,指著城下那些忙碌的勞工。
城牆上的蠻兵弓箭手們,稀稀拉拉地射出了一波箭矢。
然而,那些箭矢落在漢軍的盾牆上,除了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根本無法造成任何有效的殺傷。
“嗖嗖嗖嗖——!”
就在蠻兵射出第二輪箭的瞬間,漢軍陣中,響起了尖銳的破空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