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瀟攤開一張簡易的羊皮地圖,這是根據俘虜的口供和“匈奸”的指引繪製的。
“根據最新的情報,我們這一連串的動作,動靜鬨得太大。”
沈瀟的眉頭蹙起:“於羅夫那個老狐狸,恐怕已經察覺到不對勁。”
“哼!察覺到又如何?”許褚說道,“咱們直接殺到他王帳去,把他腦袋擰下來當夜壺!”
“莽夫!”郭嘉的聲音突然從旁邊傳來。
原來是郭嘉在蒲津實在待不住,聽說前線捷報頻傳,便主動請纓,帶著一批補給的“陶罐大炮仗”操作手,趕來與大部隊會合。
沈瀟看到郭嘉,又驚又喜:“奉孝,你怎麼來了?身體好些了嗎?”
郭嘉的精神頭,要比之前好很多:“多謝先生掛懷,每日練習五禽戲,感覺很好。”
“再不來活動活動筋骨,我怕是要在蒲津發黴。”他看向地圖,“於羅夫不是蠢貨,他吃了這麼大的虧,必定會有所行動。”
果然,話音未落,一名斥候飛馬而來:
“報——!啟稟關將軍、沈先生、郭先生!”
“講!”關羽丹鳳眼一凝。
“最新探報!於羅夫已傳令漠南各部,命所有部落即刻向其王帳方向集結!”
關羽霍然起身,眼中戰意升騰,“我正愁找不到他主力決戰!傳令下去,全軍整備,三日後,目標,於羅夫王帳!”
郭嘉卻微微搖頭,看向關羽:“雲長將軍,此事恐怕還需從長計議。”
“於羅夫集結兵力,少說也有數萬之眾,我軍雖精銳,但兵力終究有限,硬碰硬,勝算不大,即便是勝,也是慘勝。”
“奉孝所言極是。”沈瀟沉吟道,“匈奴人擅長騎射,來去如風,一旦陷入他們的節奏,我軍會非常被動。”
“那依沈先生和郭先生之見,該當如何?”黃忠在一旁問道。
郭嘉走到簡易的羊皮地圖前,指尖在地圖上劃過:“於羅夫傳令各部集結,這恰恰給了我們機會。”
“他的部落分散草原,集結需要時間。”
“我們可以趁此機會,繼續尋殲那些落單的、正在趕去會合的小股部落,進一步削弱其羽翼,同時也能獲取更多補給和情報。”
“但,”郭嘉話鋒一轉,“不可戀戰,一擊即走,避免被其大隊人馬纏上。”
“主要目的,是襲擾,是疲敵,更是要搞清楚於羅夫的真正動向和兵力部署。”
沈瀟補充道:“沒錯,打蛇打七寸。在摸清他主力虛實之前,不宜輕舉妄動。”
“而且,於羅夫損失如此慘重,南匈奴人口銳減,單憑他剩下的這點力量,恐怕他會去找後手。”
關羽聞言,濃眉一挑:“先生是說……”
“小心為上。”沈瀟道,“先按奉孝的法子,派出斥候嚴密監視於羅夫王帳動向。”
“主力則繼續清剿其外圍勢力,讓阿古拉和呼延豹他們多費心,看看能不能從俘虜口中掏出些有用的東西。”
計議已定,大軍稍作休整,便再度出擊。
這一次,他們的目標不再是全殲,而是快打快撤。
三日後,一支約兩千帳的匈奴部落正在向西遷徙,看方向正是於羅夫王帳所在。
“關二哥,還是老規矩?”沈瀟看向關羽。
關羽點頭,青龍偃月刀一擺:“黃將軍,許將軍,你二人各領三千騎,從兩翼穿插!”
“得令!”
馬蹄聲再次響起,漢軍騎兵如兩道利箭,斜刺裡殺出。
那匈奴部落顯然沒想到會在此處遭遇漢軍,頓時大亂。
牛羊四散奔逃,部落中的青壯試圖組織抵抗,但在裝備精良、士氣高昂的漢軍麵前,他們的抵抗蒼白無力。
一炷香後,這個部落便被徹底打散,死傷數百,餘者四散奔逃。
漢軍也不追擊,迅速打掃戰場,擄走一部分牛羊和戰馬,便揚長而去。
戰鬥中,阿古拉眼尖,活捉了一名有些身份的匈奴百夫長。
“沈先生,我來審審這家夥!”阿古拉將五花大綁的匈奴百夫長帶到沈瀟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