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
太狠了!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站隊和效忠。
這是在獻祭!
是拿自己全家老小的名譽和未來,當成祭品,獻上的一份血淋淋的投名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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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了自己之前嘲諷那些士族“狡兔三窟”、“雞蛋不放一個籃子”的生存智慧。
沒想到,諸葛亮聽進去了。
然後,用最極端,最徹底,最慘烈的方式,給了他一個回應。
——你看不起那種做法?
——好,我便親手,將所有的退路,付之一炬!
——從今往後,我諸葛家,食誰之祿,忠誰之事!再無二心!
沈瀟心中,隻剩下無儘的感慨與震撼。
他娘的,跟這些曆史上的頂級妖孽比起來,自己那點穿越者的先知先覺,簡直就是三歲小兒的把戲!
人家這才是真正的狠人,真正的政治家!
一旦選定君主,便會用儘一切手段,掃清所有障礙,哪怕這個障礙,是自己的至親!
劉辟已經被諸葛亮這環環相扣、滴水不漏的毒計給嚇傻了。
他看著諸葛亮的眼神,已經不是敬佩,而是最原始,最純粹的恐懼。
連自己家人都算計得如此明明白白,這要是算計起敵人來……
劉辟毫不懷疑,自己若是敢有半點異心,明天,腦袋就得被掛在城樓上風乾!
“先生……先生放心!”
劉辟的聲音都在發顫,幾乎是帶著哭腔在保證。
“此事!我劉辟一定辦得妥妥當當!絕不辜負先生的囑托!”
“很好。”
諸葛亮滿意地點點頭,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裡,終於透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他轉過身,重新麵向沈瀟,對著他,深深一揖。
“先生,亮之薄禮,不成敬意。”
“從今日起,亮,願為主公謀,為先生憂。”
沈瀟看著眼前這個躬身長揖的少年,心神劇震。
他腦海裡閃過的,是史書上那寥寥數語,卻重逾泰山的記載。
是諸葛亮自己,為了蜀漢,鞠躬儘瘁,死而後已。
是他的兒子諸葛瞻,孫子諸葛尚,在綿竹關死戰不降,滿門忠烈,為國儘忠。
甚至,還有他那位遠在江東的兄長,諸葛瑾。兄弟二人,分仕二主,終其一生,都未曾因私下的親情,而泄露過半分機密,動搖過半分忠誠。
食誰之祿,忠誰之事。
這在後世聽起來像是迂腐的口號,可在這個時代,在這些頂級的人傑身上,卻是用鮮血和生命去踐行的鐵律!
沈瀟想到了後世。
想到了那個受儘皇恩,卻悍然反叛,讓盛世大唐淪為煉獄的安祿山。
想到了那個跪在嶽飛墓前,被萬世唾罵的秦檜。
想到了那個“衝冠一怒為紅顏”,引清兵入關,讓神州陸沉的吳三桂。
更想到了近代,那些為了一己私利,出賣國家,甘為鷹犬的無恥之徒。
那些人,享受著國家的恩惠,享受著萬民的供養,卻在關鍵時刻,毫不猶豫地將屠刀揮向自己的同胞,將國家利益當成獻媚的投名狀。
兩相對比,何其諷刺!何其悲涼!
眼前的少年,僅僅十二歲,卻用一種近乎殘忍的決絕,向自己,向劉備,向這個天下,宣告了他的忠誠。
他斬斷的,不僅僅是家族的退路。
他斬斷的,是一種根植於人性深處的,精致的利己主義。
這哪裡是什麼薄禮?
這分明是一顆毫無保留,滾燙赤誠的,國士之心!
沈瀟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萬丈波濤,上前一步,雙手扶起諸葛亮。
“你……很好。”
千言萬語,最終隻彙成了這三個字。
一旁的劉辟,見這兩位“真神”終於談妥,連忙像條哈巴狗一樣湊上來,滿臉堆笑地問:“沈先生,諸葛先生,那……咱們何時動手?”
諸葛亮看了一眼沈瀟,見他默許地點頭,便當仁不讓地接過了指揮權。
那一瞬間,他那張稚嫩的臉上,瞬間浮現出一種與年齡完全不符的沉穩與威嚴。
“事不宜遲!”
“劉渠帥,你立刻去召集麾下所有校尉、都尉級彆的將官!”
“一炷香後,府衙議事!”
“另!”
“即刻封鎖全城,許進不許出!”
“任何人不得擅自離城!”
“違令者,斬!”
少年清朗的聲音,在廳堂內回蕩。每一個字,都帶著金石般的決斷與力量。
沈瀟站在他身後,看著這個十二歲的少年,在投效的瞬間,便開始雷厲風行地調動數萬人的命運,心中忽然生出一種荒謬而又無比真實的感覺。
曆史的車輪,好像被自己踹了一腳之後……直接裝上了一個叫“諸葛亮”的核動力引擎。
這速度,已經不是快了。
是起飛了!
而自己,好像從一個執棋的棋手,不知不覺間,變成了一個……給棋手端茶倒水,順便在旁邊喊“臥槽,牛逼”的觀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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