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
城中一處不起眼的院落裡,祝融夫人的房間,還亮著燈。
太史慈從祝融夫人隱蔽的房屋中來到祝融夫人辦公的房間。
“你來了。”祝融夫人立刻迎了上來,“今天城外的大戰,那張飛,當真如此勇猛?”
“翼德之勇,世之罕見。”太史慈點了點頭,隨即握住她的手,低聲問道:“你怎麼樣?孟獲沒有為難你吧?”
“他現在自顧不暇,哪有空管我。”祝融夫人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憂色,“隻是,今天一戰,城中人心惶惶,士氣已經跌到了穀底。孟獲下了死命令,要全軍死守,我怕……再拖下去,會生出彆的變故。”
“軍師也料到了這一點。”太史慈從懷中取出一封蠟丸密信,遞給她,“這是軍師最新的指示。”
祝融夫人接過密信,展開一看,上麵隻有短短幾行字。
她看完,眼中精光一閃,點了點頭:“我明白了。軍師是想……釜底抽薪。”
“不錯。”太史慈沉聲道,“孟獲雖然是蠻王,但他並不能完全掌控所有的部落。尤其是金環三結、董荼那、阿會喃那三個洞主,他們手握九萬大軍,是孟獲最重要的依仗。但他們也是最自私、最膽小的。”
“軍師的判斷是,經過今日一戰,這三人心中必然已經萌生退意。現在,隻需要有人再去推他們一把,他們就會毫不猶豫地背叛孟獲。”
“而這個人,非你莫屬。”太史慈看著自己的妻子,眼神中充滿了信任。
祝融夫人將密信湊到燭火上燒掉,臉上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放心吧。這三個人,我比你們更了解。金環三結貪財,董荼那怕死,阿會喃則是個沒主見的牆頭草。對付他們,我有的是辦法。”
“你要小心。”太史慈叮囑道,“孟獲雖然有勇無謀,但性情多疑,一旦被他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我知道。”祝融夫人為他整理了一下衣領,柔聲道,“你也一樣,每次打探消息,都太危險了。”
“為了你,值得。”太史慈將她輕輕擁入懷中。
短暫的溫存之後,太史慈如鬼魅般,消失在了夜色裡,再次去打探消息。
祝融夫人站在窗前,看著城外漢軍大營那連綿的燈火,眼神變得無比堅定。
第二天,祝融夫人以“共商守城大計”為由,分彆邀請了三洞元帥到自己的營中議事。
為了不引起孟獲的懷疑,她是分開邀請的。
第一個來的,是金環三結。他長得肥頭大耳,身上掛滿了金環,走起路來叮當作響,一副暴發戶的模樣。
“祝融夫人,找我來有什麼事啊?”金環三結一進門,就大大咧咧地坐下,眼睛卻在祝融夫人的營帳裡四處亂瞟,似乎在估算這裡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祝融夫人屏退了左右,親自給他倒了一杯酒。
“金環元帥,今日城外一戰,想必你也看到了。”她開門見山地說道。
“看到了,看到了。”金環三結咂了咂嘴,“那黑臉漢將,確實有兩下子。不過,我們有城牆守著,怕他作甚?”
“怕?”祝融夫人冷笑一聲,“漢軍連過天險瀘水,都能在五日內搭起一座浮橋。你覺得,區區一座不韋城,能擋住他們多久?”
金環三結的臉色,微微一變。
“夫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很簡單。”祝融夫人讓手下拿出了一樣東西,放在了桌上。
一塊足有十斤重的金元寶,在燭光下閃爍著誘人的光芒。
金環三結的眼睛,瞬間就直了。
“漢軍的沈軍師托我給你帶句話。”祝融夫人的聲音,充滿了誘惑。
“他說,城破之後,孟獲必死無疑。而你金環元帥,若是識時務,打開城門,迎王師入城。到時好處少不了你的。並且,他還會保你和你部落的子民,世代富貴。”
金環三結的呼吸,瞬間變得粗重起來。他死死地盯著那錠金子,喉結上下滾動,仿佛看到了一座金山在向他招手。
“這……此話當真?”
“沈軍師一言九鼎。這金子,就是定金。”祝融夫人將金元寶,向他推了過去。
金環三結顫抖著手,將那沉甸甸的金元寶抱在懷裡,臉上陰晴不定。
背叛孟獲,他不是沒想過。隻是,他不敢。
但現在,漢軍給出的價碼,實在是太誘人了,而且漢軍又太強了根本打不過的!
“你……讓我想想……”金環三結抱著金子,站起身,匆匆離去。
送走了貪婪的金環三結,祝融夫人稍作歇息,便派人請來了第二位客人——董荼那元帥。
與金環三結不同,董荼那一身儒將打扮,看上去頗有幾分謀略,但眼神深處,卻藏著一絲揮之不去的怯懦。他一進帳,便先是小心翼翼地觀察了一下四周,才對祝融夫人拱手道:“夫人深夜相召,不知有何要事?”
“董元帥,請坐。”祝融夫人沒有像對付金環三結那樣直接拿出金子,而是換了一種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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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歎了口氣,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