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出去!跟他們拚了!”
絕望的怒火,點燃了孟獲最後的瘋狂。他知道自己已經無路可退,唯有死戰,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殺!”
他舉起從親兵手中奪來的一把大刀,咆哮著,向著前方堵路的樊稠軍陣衝了過去。
忙牙長和土安也知道今日必死,同樣激發了凶性,揮舞著兵器,緊跟在孟獲身後。
那兩萬多殘兵敗將,在死亡的威脅下,也隻能硬著頭皮,發出雜亂的嘶吼,跟著主將向前衝鋒。
“放箭!”
樊稠看著那群衝來的烏合之眾,麵無表情地下達了命令。
“嗖嗖嗖!”
密集的箭雨,從漢軍的陣中騰空而起,迎頭潑向衝鋒的敵軍。
“啊!啊!”
衝在最前麵的數百名蠻兵,瞬間被射倒在地,慘叫聲此起彼伏。
然而,這並不能阻擋孟獲的腳步。他仗著皮糙肉厚,身上中了幾箭也毫不在意,依舊瘋了似的向前猛衝。
“樊稠!可敢與我一戰!”孟獲雙目赤紅,大吼道。
“有何不敢!”樊稠冷笑一聲,拍馬舞刀,迎了上去。
段煨和董越也各持兵器,從兩翼包抄,三人合力圍攻孟獲。
另一邊,呼延豹、阿古拉和閻行,也對上了蠻將忙牙長。
呼延豹和阿古拉是匈奴勇士,打法大開大合,勇猛無比。而張濟槍法精湛,招式狠辣。忙牙長雖然悍勇,但在三人的圍攻下,很快便險象環生。
侯成、宋憲、閻行等人,則圍住了土安。土安左衝右突,卻始終無法突破漢軍將領組成的包圍圈。
戰況最慘烈的,是張肅和吳懿所帶領的那群漢人壯丁。
他們本就是烏合之眾,被箭雨一淋,衝鋒的勢頭便弱了下去。此刻,魏續、郝萌、曹性、成廉等人率領的漢軍步兵,如同砍瓜切菜一般,衝入了他們的陣中。
“彆殺我!我是漢人!我們是漢人啊!”
“我們是冤枉的!我們是被孟獲強征來的!”
張肅和吳懿兩人,眼看大勢已去,扔掉兵器,跪在地上,拚命地向著衝過來的漢軍將領磕頭求饒。
他們以為,憑著自己漢人的身份,或許能換來一條活路。
然而,迎接他們的,是曹性冰冷的眼神和毫不留情的一刀。
“軍師有令,首惡必誅!”曹性冷喝一聲,手起刀落。
“噗嗤!”
張肅的腦袋衝天而起,臉上還帶著諂媚和乞求的表情。
吳懿看到這一幕,嚇得屁滾尿流,轉身想跑,卻被身後的成廉一槍刺穿了後心。
“呃……”他艱難地回過頭,看著那些殺氣騰騰的漢軍,眼中充滿了不甘和悔恨。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這兩個反複無常,妄圖在亂世中投機取巧的益州士族代表,就這麼窩囊地死在了亂軍之中。他們的死,也宣告了那些妄圖背叛劉備,勾結南中勢力的益州舊士族的徹底破產。
隨著主將的死亡,那兩萬烏合之眾徹底崩潰了。他們哭喊著,扔掉武器,跪在地上,再也不敢有絲毫反抗。
整個戰場,變成了一場單方麵的屠殺和受降。
隻有孟獲、忙牙長、土安三人還在做著困獸之鬥。
孟獲雖然勇猛,但在樊稠、段煨、董越三人的圍攻下,也是左支右絀,身上不斷增添新的傷口。他拚命地想要衝破包圍,但漢軍的陣型穩如泰山,讓他的一切努力都化為泡影。
就在他漸漸力竭,心生絕望之際。
“咚咚咚咚!”
北方,傳來了熟悉的,如同催命符一般的馬蹄聲!
孟獲艱難地回過頭,隻見遠處的塵土之中,一麵“張”字大旗,正迎風飄揚!
是張飛!
是那個黑臉的殺神,帶著他的鐵騎,從背後殺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