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第一個敢於抵抗的大型部落,張飛擰著眉頭,看向身邊的賈詡。
“賈先生,這幫雒越蠻子,骨頭比南中的硬,寨牆也修得像模像樣。要不,俺老張帶頭衝一次?”
賈詡的麵容在南國濕熱的空氣中顯得格外平靜,他輕輕搖頭。
“張將軍,對付群狼,打死頭狼便可。但對付一群被激怒的野狗,隻殺一兩隻,隻會讓他們更加瘋狂。”
他的聲音不高,卻讓旁邊的程昱和李儒都露出了會意的神色。
程昱冷哼一聲,補充道:“交州之地,民心未附,排外之情根深蒂固。懷柔之策,在此地無用。當用雷霆霹靂,將他們的悍勇與傲骨,一次性徹底砸碎!”
李儒更是言簡意賅:“立威,需用血。”
張飛砸了咂嘴,他明白了這三個家夥的意思。
“傳令!”張飛的吼聲響徹軍陣,“騎兵營,準備衝垮他們的防線!步兵跟上!凡持械抵抗者,一個不留!”
命令下達,漢軍這台精密的戰爭機器,發出了震天的轟鳴。
漢軍騎兵的洪流輕易撕碎了雒越人簡陋的木柵和土牆。
緊隨其後的步兵方陣,冷酷地收割著生命。
戰鬥在一個時辰內結束。
焦黑的寨門外,兩座由三千多顆頭顱堆砌而成的京觀,無聲地矗立著,向這片土地宣告著新主人的規則。
寨中剩下的七千多名老弱婦孺,枷鎖鎖住,彙入了通往南方的灰色長龍——築路大軍。
這血腥的一幕,在整個紅河三角洲激起了滔天巨浪。
然而,雒越人骨子裡的悍勇,讓他們並未立刻屈服。
更多的部落聯合起來,他們以為,人數的優勢可以淹沒漢軍。
接下來的一個月,成了交州土著的末日。
張飛、樊稠、段煨等一眾猛將,率領著百戰精銳,在紅河平原上與雒越聯軍展開了數十場戰役。
每一場戰役,都是一場教科書式的屠殺。
雒越人的血肉之軀,在漢軍的鐵蹄與刀槍麵前,脆弱得如同紙糊。
一個月後,當漢軍的黑色大旗出現在交州州治龍編城下時,這片富饒的三角洲平原,已經有超過十萬名雒越青壯的屍骨,化為了田地裡新的肥料。
另有三十餘萬的俘虜,成為了修路大軍中沉默的一員。
整個雒越族群最精華的戰鬥力,被徹底打斷了脊梁。
剩下的部落,再也不敢有任何反抗的念頭,爭先恐後地獻上牛羊和族中最美的女子,匍匐在漢軍的軍威之下。
……
龍編城,刺史府。
空氣壓抑,讓人窒息。
士燮,這位在交州經營數十年,被尊為“士王”的一方諸侯,死死地盯著手中的戰報。
“一個月……屠雒越青壯十萬……”
他的聲音乾澀,充滿了荒謬與不信。
“大哥,那不是打仗,那是屠殺!”二弟士壹的聲音在發抖,臉上血色儘失,“探子說,漢軍所過之處,京觀高築,血流成河!那個黑臉的張飛是屠夫,他身邊那三個軍師……賈詡、程昱、李儒,更是魔鬼!交州的小孩現在夜裡啼哭,隻要提他們的名字,立刻噤聲!”
“整個交州的雒越人都被打怕了,我們……我們拿什麼跟他們鬥?”三弟士?麵如土色,惶恐地問道。
士燮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百萬人口,十萬大軍。
這些曾經讓他引以為傲,足以割據一方的資本,在劉備軍那恐怖的戰績麵前,顯得如此可笑。
“大哥……降了吧?”四弟士武最小,也最是膽怯,他試探著開口,“劉備終究是漢室宗親,我們獻出交州,保全家族富貴,總不至於……對我們趕儘殺絕吧?”
“降?!”
士燮猛地睜開雙眼,渾濁的眼睛裡布滿血絲,不甘的火焰在眼底燃燒。
“我士家紮根交州百年!這片土地,一草一木,一山一水,都刻著我士家的烙印!讓我拱手讓人?”
“我……不甘心!”
他放不下,他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