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氣,依諾徑直走了進去。
侍者看到她,恭敬地彎了彎腰。
“依小姐,楚小姐,裡麵請。”
依諾沒有說話,隻是朝著包廂的方向走去。
剛走到走廊拐角,就聽到隔壁開著門的包廂傳來一陣歡聲笑語。
“年哥,這次回來還走嗎?”
“走啥呀,當年就是因為沁沁姐出國留學,年哥才將工作轉移到國外的,現在沁沁姐回國了,年哥肯定是要留在國內了。”
“年哥對沁沁姐的心思,咱們這幫兄弟誰不清楚啊。”
另一個放蕩不羈的聲音插了進來。
她認得這是司景年的發小沈知言,也是少數知道他們婚姻內情的人。
“當年沁沁姐出國那天,年哥在酒吧坐了整整一夜,那酒瓶堆得跟小山似的。”
夏沁端著酒杯的手輕輕一頓。
眼角的餘光瞥見門口那道熟悉的身影。
隨即臉上漾起一抹恰到好處的笑容。
她放下酒杯,聲音柔得像一汪春水,帶著幾分嗔怪對眾人說。
“你們呀,彆老說這些有的沒的。”
她起身走了幾步,恰好將那道身影擋在眾人視線之外。
微微側過身,露出一截纖細的脖頸,語氣裡滿是真誠的勸阻。
“景年哥哥已經結婚了,咱們這樣說,要是被他太太聽到,該多不好啊。”
“他太太?”
男人嗤笑一聲,端起酒杯抿了口酒,眼神裡滿是不屑。
“沁沁姐你就是太善良了,還替她著想。
就她那樣的,除了有個司太太的名分,還有啥呀?”
另一個穿著花襯衫的男人陸奕辰接話。
“可不是嘛,當年要不是被老爺子逼迫,年哥能娶她?”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話語裡的嘲諷像針一樣紮人。
躲在門口的依諾,渾身冰冷。
那些刻薄的話語不斷地鑽進她的耳朵裡,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跟在依諾身後的楚允棠聽到這些話,火氣“噌”地一下就上來了。
她剛想上前,依諾一把拉住了她。
夏沁目光若有似無地掃過門口,仿佛隻是無意之舉。
嘴角卻勾起一抹幾不可察的弧度。
“彆這麼說,我和景年哥哥就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哪有你們想的那麼複雜。”
可她的眼神裡,卻沒有絲毫真正的勸阻之意,反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當年要不是你出國,哪有她什麼事。”
夏沁垂下眼簾,聲音裡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
“都過去那麼久了,就彆再提了。
現在景年哥哥過得好,我就放心了。”
她頓了頓,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
“對了,他太太好像也在這雲頂閣,要是等會兒碰到了,你們可千萬彆亂說話,免得引起誤會。”
這番話看似是在為依諾著想,實則句句都在暗示自己與景年的深厚情誼,以及他們夫妻名不副實。
她那副我都是為了大家好的模樣,讓在場的幾個大男人更加覺得她通情達理,反而更覺得司景年的妻子配不上他。
包廂裡的嘲諷還在繼續,那些刻薄的話語透過門縫,不斷地鑽進依諾的耳朵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