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諾聞言,哭聲像被按了暫停鍵,猛地卡在喉嚨裡。
她仰著頭看他,睫毛上還掛著淚珠,顫巍巍的像沾了晨露的蝶翼。
原本張著的嘴慢慢抿緊,嘴角往下撇成個委屈的弧度,鼻翼卻還在一抽一抽的,像隻被捏住嘴巴的小獸,隻能發出“唔唔”的氣音。
那副憋著不敢哭的模樣,比剛才放聲大哭更讓人心頭發緊。
她的眼眶紅得像浸了血的櫻桃,眼尾那點天生的媚意被水汽暈開,反倒成了勾人的鉤子。
偏偏眼神裡又盛滿了驚惶,像受驚的幼鹿撞見了獵人,純得讓人心尖發顫。
男人看著她這副模樣,喉結猛地滾動了一下。
他原本隻是想讓這吵鬨的哭聲停下來,卻沒料到她會是這副反應。
像被人搶走了糖果的孩子,明明委屈得要命,卻硬生生把眼淚憋回去。
隻敢用濕漉漉的眼睛偷偷瞪著他,帶著點不甘心的倔強。
這眼神讓他瞬間沒了脾氣。
男人歎了口氣,像是做出了什麼重大的決定。
他抬手,笨拙地用指腹擦去她臉頰上的淚水。
他的聲音不自覺地放軟了些。
“好了,是我不對,我不該凶你。”
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像是在哄一個鬨彆扭的孩子。
依諾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溫柔弄得一愣。
原本緊繃的身體微微鬆弛下來。
她眨了眨濕漉漉的眼睛,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像沾了水汽的羽毛。
男人指腹的溫度帶著點粗糙的質感,擦過臉頰時有點癢,卻奇異地讓她覺得安心。
她盯著他看了幾秒,像是在確認他說的是不是真心話。
然後,嘴角慢慢往下撇,帶著點委屈的鼻音。
“本來就是你的錯……那麼凶……”
聲音不大,卻帶著點得寸進尺的嬌憨。
像隻剛被順毛的小貓,開始對著主人撒嬌。
男人看著她這副模樣,心裡那點最後殘存的煩躁也煙消雲散了。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指腹還停留在她的臉頰上,能感覺到那細膩的肌膚下微微的顫動。
“是是是,我的錯。”
他順著她的話應道,聲音裡帶著點自己都沒察覺的寵溺。
“那現在可以不哭了嗎?我衣服都讓你哭濕了。”
依諾被他這句我的錯哄得眉開眼笑,剛才還憋在眼眶裡的眼淚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吸了吸鼻子,露出兩顆小小的梨渦。
“那你讓我摸摸你的腹肌我就原諒你了。”
這話一出,包廂裡瞬間安靜得落針可聞。
男人臉上的表情僵住了。
金絲眼鏡後的瞳孔微微收縮,像是沒料到她會突然提出這樣大膽的要求。
他活了二十多年,彆說被女人摸腹肌,就是和異性有肢體接觸都屈指可數。
依諾這直白又坦蕩的話,像顆石子投進平靜的湖麵,在他心裡激起千層浪。
旁邊的助理更是像活見鬼一樣。
瞪大了眼睛看著依諾,心裡隻有一個念頭。
這姑娘是真的不想活了!
老板最忌諱彆人碰他的身體,更何況是這麼私密的部位。
這簡直是在挑戰老板的底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