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鶴棠見狀，也連忙快步跟上。
登記窗口的工作人員見他們過來，熟練地接過協議，開始核對信息。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尷尬而壓抑的沉默。
依諾的目光一直落在窗外，仿佛對眼前的一切都漠不關心。
司景年卻忍不住偷偷打量她，這是他第一次認真地審視這個與自己結過婚的女人。
不帶任何偏見，也沒有往日的理所當然。
工作人員勸道：“你們不再考慮考慮，我看二位也不像有深仇大恨的樣子，婚姻嘛，總有磕磕絆絆的時候，彆一時衝動留下遺憾。
今天可是最後一天。
從明天開始，離婚就有冷靜期了，到時候有三十天緩衝時間，想清楚了再決定也不遲。”
依諾收回視線看向工作人員。
“不必了，我現在很冷靜。”
“好吧，在這裡簽字。”
工作人員將一份表格推到他們麵前。
依諾拿起筆，毫不猶豫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她的字跡清秀而有力。
司景年看著她的簽名，遲疑了片刻，也拿起筆，在旁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當筆尖離開紙張的那一刻，卻沒有他想象中的那般開心。
他原以為簽完字會如釋重負，像卸下了背負多年的枷鎖。
畢竟這段婚姻裡，他從來沒有放在心上過。
工作人員將離婚證遞到他們手中，說了句“祝你們各自安好”。
依諾接過離婚證，看都沒看一眼，就放進了包裡。
“我還有事，先走了。”
她說完，轉身就走。
“依諾！”
司景年下意識地叫住她。
依諾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
“還有什麼事嗎，司總？”
司景年看著她的背影，喉嚨動了動，最終還是把那句“保重”咽了回去。
“沒什麼。”
依諾沒有再說話，徑直走出了民政局。
司景年站在原地，手裡緊緊攥著那本離婚證。
秦鶴棠走上前，輕聲道：“司總，我們也該走了。”
司景年點了點頭，上了車。
依諾坐進車裡，沒有回沈氏集團，而是讓司機直接開去了那棟她住了三年的彆墅。
車剛停穩，她就推開車門快步往裡走。
客廳裡的一切都還是老樣子，可此刻在她眼裡，這些熟悉的景象卻透著一股陌生的疏離感。
她沒有絲毫猶豫，徑直走上二樓。
張媽看到她。
“少奶奶，您可算回來了。”
“張媽，我回來收拾點東西。”
她走到樓梯口時停了停，回頭看向還愣在原地的張媽。
“以後彆叫我少奶奶了，叫我依諾就行。”
張媽一臉疑惑，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
依諾看出來她的困惑。
“我和司景年離婚了。”
不等張媽反應，她直接去了臥室。
打開衣帽間的門，屬於她的衣物占了整整一側，從春夏秋冬的應季服飾到各式各樣的鞋子包包，琳琅滿目。
她從床頭櫃裡翻出幾個行李箱，開始一件一件地收拾。
她的動作很快，像是在埋葬一段早已過期的回憶。
接著收拾首飾盒，她看都沒看，一股腦地全都倒進一個首飾袋裡，塞進了行李箱的最底層。
當她看到結婚三周年紀念日為司景年定製卻還沒送出去的袖扣。
她直接扔進了垃圾桶裡。
收拾完所有東西，三個行李箱整齊地擺放在臥室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