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剛落座，侍應生推著餐車過來。
霍雲驍抬手示意對方退下，親自為依諾切開牛排。
然後將盤子推到她麵前，
“嘗嘗看，合不合口味？”
霍雲驍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卻讓依諾感到莫名的壓迫。
她盯著盤中鮮嫩的牛排，一時間卻不知如何下口。
麵前的男人看似優雅，實則周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怎麼？怕我下毒？”
霍雲驍用叉子挑起一塊牛排，遞到她唇邊，鏡片後的目光帶著不容拒絕的壓迫感，
雪鬆香混著肉香撲麵而來，幾乎要將依諾溺斃在這方寸之間。
他另一隻手撐著下巴，指節無意識敲擊桌麵，
“叮、叮、叮”的聲響像極了倒計時的秒針。
依諾攥緊的手心滲出冷汗，“我自己來。”
她聲音發顫，伸手去接叉子，卻被霍雲驍精準躲開。
“張嘴。”
他的聲音突然冷下來，叉子往前送了半寸，
“彆讓我說第二遍。”
水晶吊燈在霍雲驍眼底投下冷冽的光，依諾對上他近乎壓迫的視線，喉嚨發緊。
記憶突然閃回司景年回國那天，
司景年也是這樣凶過她。
心裡忍不住泛起委屈，
她咬住唇，忍住了。
隻有有人疼的人才有資格委屈。
而她這個始終被拋棄的人，有什麼資格委屈。
她收斂了情緒。
“吃就吃，你那麼凶乾嘛。”
依諾被迫咬住牛排。
肉質鮮嫩多汁，她卻吃得味同嚼蠟。
霍雲驍看著她這委屈得想哭又忍著不哭的表情，看得人心頭一顫。
讓他想到初次相遇的那晚，她也是這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像隻被主人拋棄的小狗狗。
心裡莫名軟了下來。
多年來商場上雷厲風行，殺伐果斷，習慣了掌控一切，養成了他冷漠的性格。
此刻，麵對眼前楚楚可憐的依諾，他竟感到一陣手足無措。
以前也沒追過女孩子，不知道該怎麼哄女孩子歡心。
感覺比讓他去談上百億的合作項目還難。
喉結上下滾動了幾下，他放下刀叉，修長的手指微微蜷起又鬆開。
想說些什麼，話到嘴邊又咽下。
沉默片刻，他伸手拿過桌上的餐巾，動作生硬又笨拙地替她擦去嘴角的醬汁。
“慢點吃。”
聲音不自覺放軟，帶著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溫柔。
說完後，又覺得這話太過突兀，不自然地彆開臉，端起酒杯猛灌了一口紅酒，試圖掩飾內心的慌亂。
強壓下內心的那一絲慌亂。
他拿起叉子慢條斯理切割牛排的聲音，像砂紙反複打磨依諾緊繃的神經。
當他又一次用叉子挑起紅酒燴梨遞來時，她突然抓住他手腕，
“霍雲驍，我們談談合作。”
霍雲驍握著叉子的手頓住。
他緩緩放下叉子，視線落在她握著的手腕處，
他知道依諾想說什麼。
但這是他和依諾第一次單獨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