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阿姨,我跟沁沁......”
後麵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出口。
包廂雕花木門“砰”地被踹開。
楚允棠踩著十厘米的鉚釘靴跨進門檻,黑色皮衣下露出半截玫瑰刺青,煙熏妝的眼睛掃過滿桌珍饈,最後落在司景年身上。
“好啊司景年,”
楚允棠猛地將香檳瓶砸在地上,玻璃炸裂聲混著酒液飛濺,她染著銀灰的發絲隨著動作飛揚,脖頸處的玫瑰刺青像是要滴出血來。
“你還是個人嗎?
依諾的骨灰都還沒涼透,你就和這個破壞你們婚姻的女人談婚論嫁了!”
她突然從包裡掏出一本泛黃的日記本,紙頁間飄落的乾枯玫瑰花瓣散落在滿地狼藉中。
“睜開你的狗眼看看!”
她將依諾生前的日記本狠狠甩在司景年臉上,
“大一那年,你被仇家追殺,是依諾冒著生命危險救了你一命,在icu外守了三天,自己卻發了一周高燒!”
楚允棠的聲音帶著哭腔,煙熏妝下的眼眶通紅。
司景年的臉被日記本砸得偏到一側,卻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緩緩抬手將歪斜的領帶重新擺正。
他垂眸盯著腳邊破碎的香檳瓶,玻璃渣在燈光下泛著冷光,恍惚間將他拽回那段被血色浸染的記憶。
消毒水的氣味仿佛又湧進鼻腔,監護儀規律的滴答聲裡,他費力睜開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夏沁蒼白的臉。
少女的發絲淩亂地貼在額角,眼角還掛著未乾的淚痕。
她當時為了救他還受了傷。
手臂上那道猙獰的傷疤,是她替我擋下的匕首留下的。
後來還是他在國外找了頂級的醫美團隊,曆經七次植皮手術,才讓傷口淡成如今看不出的痕跡。
司景年喉結滾動,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西裝袖口的紐扣,仿佛還能觸到當時夏沁染血的衣袖。他醒來第一句話,她問的是他有沒有事。
那段時間她連止痛藥都不肯用,說怕影響照顧他。
現在楚允棠居然撒謊說是依諾救了他。
“荒謬!”
司景年喉間溢出一聲冷笑,聲音在包廂裡回蕩,
“明明是沁沁救了我,怎麼可能是依諾?
當年我被人追殺,是沁沁及時趕到,替我擋下了一刀!”
他轉頭看向夏沁,
“沁沁,你說是吧?”
夏沁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嘴唇微微顫抖,卻強撐著點了點頭。
“是……是我。
當年我正好路過,看到景年哥有危險,想都沒想就衝了上去。”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在寂靜的包廂裡顯得格外心虛。
楚允棠卻突然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煙熏妝暈染得不成樣子。
“夏沁救你?
司景年,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
那天夏沁正在和同學看電影,根本不可能出現在現場!
你以為換個說法,就能掩蓋依諾為你拚命的事實?”
李靜晚坐不住了,立刻起身護住女兒。
“你這女人血口噴人!
我說怎麼總有人見不得我女兒好!
當年要不是沁沁,景年早就……”
“滿嘴謊言!”
“醫院的監控錄像我都有備份!夏沁是在你昏迷三天後才出現,當時依諾因為高燒脫水暈倒在走廊,被護士發現時.....”
夏沁聽到醫院的監控錄像,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渾身顫抖著尖叫:“你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