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女人身著銀灰色高定西裝，剪裁淩厲的廓形將她的身形勾勒得如出鞘利劍，冷冽又充滿力量。
麵料暗紋在追光燈下流轉著液態金屬般的光澤，隨著她每一個動作泛起細碎的光芒，像是銀河被織進了衣料。
利落的短發在頸後收出利落的弧度，發梢微微上挑，似展翅欲飛的燕尾，與西裝肩線形成剛柔並濟的呼應，完美襯托出她優美的下頜線，棱角分明的輪廓透著不怒自威的氣場。
她轉身時，眼角的那顆朱砂痣如暗夜星辰般奪目，在光影交錯間若隱若現，為冷豔的麵容添上一抹驚心動魄的豔麗。
舉手投足間，每一個動作都像是精準計算過的節奏，帶著掌控全場的自信。
司景年手中的香檳杯猛地傾斜，幾乎要潑灑而出。
眼前的人美得令人窒息，颯得讓人心顫。
這就是“瀾啟新能源”創始人“n”？
當屏幕上放大她的麵容，司景年感覺心臟瞬間停跳。
高像素鏡頭將女人的每一處細節都展露無遺。
“依諾？”
不可能......
他隨即否定了這個想法。
記憶中那個女人總是唯唯諾諾的。
滿肚子算計，還一無是處。
除了當個家庭主婦，其他什麼也不會。
而此刻台上的人渾身散發著耀眼光芒，像是從科幻電影裡走出的女戰士，用絕對的氣場震懾著全場。
根本不是依諾那種女人可以相提並論的。
更何況，依諾早在一年前就死了。
還是他親自讓人……
依家辦的喪事總做不得假。
旁邊的夏沁看著向來從容的司景年，此刻竟像被釘在座椅上般，目光未從台上那個女人身上移開半寸。
他看著台上的人，眼底迸發出來的欣賞是她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都未曾見過的熾熱。
夏沁精心塗著酒紅甲油的手指突然收緊。
霍雲驍死死盯著舞台中央那個銀灰色身影，眼眶通紅，喉結艱難的上下滾動。
指節因為過度用力攥著桌沿而泛白，骨節凸起得嚇人。
身體不受控地前傾，幾乎要越過前排得桌子衝上台去。
旁邊的程時序覺察出他的異樣。
眉頭微蹙，伸手輕輕拽了拽他的袖口。
“老霍，你怎麼了？臉色這麼差。”
說話間，目光順著霍雲驍的視線落在台上的依諾身上，心裡暗自疑惑，能讓這個向來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人露出這般失態的神情，台上那女人究竟是誰？
程時序的目光在霍雲驍和台上的人之間來回遊移，心裡的疑惑如野草瘋長。
見對方依舊直勾勾地盯著舞台，完全不理會自己，他乾脆伸手扯了扯旁邊的人。
“老霍！你沒事吧？”
霍雲驍被這一扯，身體猛地顫抖了一下，像是從某種幻境中驚醒。
他轉過頭，雙眼布滿血絲。
“我……我沒事。”
霍雲驍艱難地擠出幾個字，聲音沙啞得像是砂紙磨過鋼板。
他想要推開程時序的手，可手臂卻綿軟無力，隻能徒勞地掙紮。
程時序哪肯輕易放過，看著霍雲驍失魂落魄的模樣，心裡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
他湊到霍雲驍耳邊，小聲試探。
“老霍，你老實說，台上這人不會就是……那個你愛而不得，還一直藏在心底的姑娘吧？”
霍雲驍沒有理會他。
目光始終鎖定在台上的人身上，生怕一眨眼，眼前的人就會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