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指尖都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像是在刻意照顧她的情緒。
她心裡忽然“咯噔”一下，視線不自覺地飄向程時序的側臉。
他正微微垂著眼，目光落在她腳邊的地麵上，沒催也沒擾，連呼吸都放得很輕，顯然是在給她留足整理情緒的時間。
體貼又紳士。
想起和他初相遇時，自己就把人家當成流氓看待。
還在慈善晚宴上破壞了人家的相親。
當著眾人的麵汙蔑他是玩女人不負責的花花公子。
他明明可以對自己這個敗壞他名聲的人袖手旁觀。
可他卻還是出手趕跑了那幫混混，還耐心地等她緩神，連伸手扶她都要先等她的同意，連指尖都不肯越界半分。
楚允棠忽然覺得臉頰有些發燙，指尖下意識地攥緊了裙擺，剛才的局促漸漸變成了幾分不好意思。
當初自己可能真的誤會他了。
還一直帶著偏見對他……
楚允棠越想越覺得有些懊惱，連抬頭看程時序的勇氣都少了幾分，隻能輕輕垂下眼，聲音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發顫。
“我、我自己起來就好，麻煩你了。”
說著，她便撐著旁邊的大理石台麵，試圖慢慢直起身體，可剛一用力，膝蓋就傳來一陣酸麻，身體晃了晃，差點又跌回去。
程時序的目光瞬間凝了凝，右手下意識地往前伸了半寸，指尖都快碰到她的胳膊了，卻又猛地頓住，隻是輕聲提醒。
“慢點兒，彆著急，先活動下腳踝再起身。”
他沒再提扶你的話，隻是蹲下身，用指腹輕輕點了點她的膝蓋外側，
“你按按這裡，能緩解點麻意，等會兒再慢慢站。”
他的指尖沒碰到她的衣服，隻是虛虛地指著位置，語氣裡的關切直白卻不越界。
楚允棠順著他指的地方按下去，果然感覺到一陣酸脹感淡了些。
她抬眼看向程時序，眼底多了絲不易察覺的感激，聲音更軟了些。
“謝、謝謝你。”
霍雲驍安撫了依諾好一會兒，才感覺到她的哭聲漸漸變小，隻是肩膀還在輕輕顫抖。
他輕輕推開依諾一點，伸出手，溫柔地拭去她臉上的淚水，指腹小心翼翼地蹭過她泛紅的眼角，生怕弄疼她。
“不哭了，嗯？”
霍雲驍的聲音依舊溫柔，帶著哄勸的意味。
“夏成舟不會再傷害你了，我會處理好他，以後再也不會讓你遇到這種事。”
他頓了頓，看著依諾通紅的眼睛，又補充道，
“這些人你想怎麼處置，都聽你的。”
依諾吸了吸鼻子，抬起滿是淚水的臉，看著霍雲驍眼底的心疼和認真，心裡暖暖的。
她視線越過霍雲驍的肩膀，落在不遠處被保鏢鉗製住、滿臉狼狽的夏成舟身上。
哽咽著，聲音還有些沙啞。
“我……我不想再看到他們……
霍雲驍聽到依諾的話，眼底閃過一絲冷厲，隨即又恢複溫柔，他輕輕點頭。
“好，聽你的，我不會讓他們再出現在你麵前。”
說完，霍雲驍抬頭看向旁邊的保鏢，眼神瞬間變得冰冷。
“把他們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