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日記緊緊抱在懷裡,肩膀劇烈地顫抖,壓抑的嗚咽聲終於衝破喉嚨,在空曠的房間裡回蕩。
他終於明白,這座他從未踏足的婚房,裝滿的不是兩個人的未來,而是依諾一場孤注一擲卻滿盤皆輸的愛情。
“依諾……”
司景年低聲呢喃著她的名字,聲音哽咽。
他抬手捂住臉,滾燙的淚水從指縫間滑落。
原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依諾為他做了這麼多。
原來在他被夏沁的虛情假意蒙蔽時,依諾一直在這空蕩蕩的主臥裡,守著對他的初心,承受著旁人無法想象的委屈。
他甚至不敢想,如果不是夏沁的陰謀敗露,他還要讓依諾這樣等多久,還要辜負她多少真心。
他忽然明白,依諾的愛不是夏沁那樣的索取與算計,而是無聲的付出與包容。
她愛的不是“司總”這個身份,不是他的財富與地位,而是他這個人,是那個會發脾氣、會犯錯、會脆弱的司景年。
她把這個冰冷的主臥,住成了充滿煙火氣的家,卻因為他的漠視,從未真正開心過。
司景年拿起那張p的結婚照,指尖輕輕摩挲著依諾的笑臉。
那些他曾視若無睹的細節,此刻都變成最鋒利的刀,一刀刀淩遲著他的良心。
“依諾,對不起,我不該讓你等這麼久,不該讓你受這麼多委屈,不該誤會你的真心。”
這一次,他再也不會放開她的手了。
這個主臥,本該是他們的家,他會把這些年欠她的一點點補回來。
整夜未眠的司景年天剛蒙蒙亮就起了床。
他翻出依諾藏在櫥櫃深處的食譜筆記本,那是她用來記錄他偶爾提過的喜好的,紙頁邊緣都被摩挲得發卷,可他從前一次都沒在意過。
“城南老字號的豆漿要現磨的才香,他胃不舒服,得要溫的。”
“蟹黃包要選帶薑絲的,能去寒。”
司景年一邊對著筆記念叨,一邊給管家打去電話,語氣是從未有過的急切。
“立刻聯係雲頂七星級酒店的行政總廚,按照我發的清單準備早餐,必須在八點前送到依諾的公司前台,另外,訂一束粉荔枝玫瑰,要最新鮮的,花莖上的刺都處理乾淨。”
掛了電話,他又想起依諾上周在朋友圈點讚的那條粉荔枝玫瑰的動態,以前他隻覺得女人的喜好麻煩,如今卻恨不得把所有她喜歡的都送到她麵前。
他親自檢查了管家發來的早餐清單,確認每一樣都是依諾愛吃的,甚至特意備注了“少糖”“溫熱”這些細節,才鬆了口氣。
此時的依諾剛到公司樓下。
她剛走進辦公大廳,就被前台小姑娘攔住了去路,臉上帶著難掩的羨慕。
“依總,有您的超大份驚喜!”
依諾愣了一下,順著前台指的方向看去,隻見大廳角落的花架旁,放著一大束盛放的粉荔枝玫瑰。
層層疊疊的花瓣像裹著一層柔光,甜膩的香氣彌漫開來,瞬間驅散了辦公區清晨的沉悶。
而玫瑰旁邊,還放著一個精致的銀色保溫箱,上麵印著雲頂酒店的專屬ogo。
那是前台小姑娘隻在財經雜誌上見過的,人均消費五位數的七星級酒店。
“這是誰送的?”
依諾下意識地問,心裡隱隱有個模糊的猜測,難道是霍雲驍,卻又覺得不可能。
他剛剛送她到公司才離開。
他們今天要回霍家,他們都得提前把公司的事情。
時間比較倉促,肯定來不及準備這樣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