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客廳隻亮著幾盞暖黃色的氛圍燈，光線柔和，將母女二人的身影投在柔軟的地毯上。
剛吃過水果，空氣裡還殘留著淡淡的甜香。
張予曦蜷在沙發一角，抱著柔軟的抱枕，看著身邊悠閒翻著雜誌的媽媽，一個她從未細問過的問題忽然冒了出來。
她歪著頭，眼神裡帶著好奇和一絲撒嬌的意味，開口問道：“媽媽，你和我爸……當初是怎麼認識的呀？”
董春華聞言，放下手中的雜誌，臉上沒有絲毫猶豫，斬釘截鐵地報出一個精確到天的日期：“俺倆是1989年的3月21號。”
語氣篤定得像在陳述一個真理。
張予曦震驚地睜大了眼睛，看向媽媽：“哎呦我的媽呀！這您都記得這麼清楚？！年月日一點兒不差！”這記憶力讓她歎為觀止。
董春華臉上露出一個帶著點小驕傲又甜蜜的笑容，解釋道：“那天不一樣嘛，是俺倆正式確立了戀愛關係的大日子！當然得記住！”
她說得理所當然。
像是被這個日期打開了話匣子，董春華想到什麼，忍不住笑著“吐槽”起來：“我跟你說，你爸現在可‘能耐’了，天天在那兒跟老朋友吹牛，說當年是我追的他！嘖嘖嘖。”
她撇撇嘴，看向女兒，尋求認同：“寶兒，你聽聽，你憑良心說，看你媽我這樣，能是我追的他嗎？”
張予曦立刻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配合地笑道：“那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必須是柱哥被您的魅力征服了！”
董春華對這個回答十分滿意，驕傲地微微仰起頭，仿佛回到了青春年華，帶著點小得意：“想當年，我在我們學校，那也是個風雲人物，美人兒呢！”
話一出口，她自己先被這“自誇”逗得不好意思了，捂著嘴咯咯地笑了起來，眼角的皺紋都盛滿了歡樂。
張予曦看著媽媽難得露出這般少女般的神態，也忍不住跟著放聲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媽，您可真不謙虛！”
笑過之後，董春華總結道：“所以啊，那是你爸對我一見鐘情了！”
“然後呢然後呢？”張予曦好奇地追問。
“咱也不知道咋回事兒，”董春華擺擺手，笑容裡帶著點幸福的懵懂，“反正他就來追我了。
那時候他吧，長得也算挺精神，挺帥的，哈哈哈哈哈……”
說到這兒，她又忍不住笑了起來，似乎想起了當年那個青澀又熱情的戀人，臉頰都泛起了淡淡的紅暈。
思緒飄遠，董春華的眼神變得溫柔而懷念，開始“揭露”丈夫的“老底”：“一想你爸那會兒也挺有意思的。原先追我的時候，那可真是，可能乾了！嗷嗷表現，搶著乾活，殷勤得不得了。”
她頓了頓，語氣一轉，帶著點好笑的埋怨：“你再看看現在！咋這麼懶呢！家裡啥活都指使上我了，‘春華，這個你弄一下’，‘那個你搞一下’，哎喲喂……”
她模仿著丈夫現在的語氣，逗得張予曦又是一陣大笑。
董春華自己也笑著總結：“完了，人不都說嘛，結婚前是孫子，結婚後是老子！一想這話，確實是有道理！精辟！”
這番生動的對比和調侃，充滿了生活煙火氣和多年夫妻間的默契與調侃。
然而，董春華話鋒毫無停頓，極其自然地將頭一轉，目光溫柔而專注地落在女兒身上，拋出了那個終極問題：“所以啊……寶貝，你以後想找個啥樣的？”
張予曦正聽得津津有味，沒想到媽媽的“憶往昔”最終落在了自己身上，愣了一秒，隨即爆發出更大的笑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媽！您這鋪墊也太長了吧？！從1989年直接一腳跨到2025年了！兜這麼大一圈子，原來在這兒等著我呢！”
董春華也被女兒的反應逗樂了，但眼神裡的關切和溫柔絲毫未減，她拉過女兒的手，輕輕拍了拍，語氣變得更加認真和溫暖：“跟媽媽說說，你以後，想找個什麼樣的另一半？”
笑聲漸漸平息，張予曦靠在媽媽肩頭，真的認真思考起來。
腦海中，一個清晰的人影不由自主地浮現，帶著令人安心的氣息。她想了想，聲音變得柔和而堅定：“我啊……我就想找一個，能讓我自己變得更好的人。”
她頓了頓，強調道：“首先，也是最最重要的，他要能讓我情緒穩定。我覺得這個真的太重要了，兩個人在一起，如果總是情緒內耗，那就太累了。”
董春華非常讚同地點頭，眼神裡滿是欣慰：“確實，這個最重要。日子過得是心情，心情好，什麼都好。”
“嗯！”張予曦得到媽媽的肯定，繼續說下去：“以前年紀小一點的時候，可能更在意外形條件什麼的，長得要高要帥呀。但是我現在覺得，性格、人品，這些內在的東西更重要。就是……你跟這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你能感覺到自己在向上走，越來越喜歡自己，狀態越來越好。而不是變得疑神疑鬼，焦慮不堪。”
“對！我太讚同了！”董春華握緊了女兒的手，“我感覺啊，歸根結底，就是要找一個本身人就很好的人。一個品性端正、心地善良的人。這樣的人，他有自己的道德底線。即便……我是說萬一啊，以後緣分儘了，你們分開了，他不愛你了，他也不會因為自私而去做出傷害你、詆毀你的事情。這是最基本的保障。”
張予曦聽著媽媽這番充滿智慧的話，心中觸動很深。
她想到某個人，雖然他有時候傻乎乎的，但骨子裡的善良和正直卻毋庸置疑。她忍不住笑著跟媽媽開玩笑：“媽，聽您這麼一說，我以後就照著您的標準找一個得了！就找您這樣的！”
董春華先是一愣，隨即被女兒逗得開懷大笑：“哈哈哈哈哈！行！我看行！你媽我這優點確實挺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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