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環節……是……哦，可以去吃飯啦！”張予曦低頭看著手機屏幕上終於跳轉到“用餐&休息”的行程表，開心地宣布，語調都跟著上揚了起來，像終於盼到下課鈴的學生。
她彎腰，對著並排坐在寵物推車裡的三隻小狗，聲音變得又軟又甜：“走了，小狗寶們，帶你們去吃飯咯！”
目的地是一家頗具特色的火車主題餐廳。
仿舊式的綠皮火車車廂被巧妙地改造為用餐區，木質桌椅，車窗掛著複古窗簾，氛圍感十足。
兩人選擇了一個靠窗的四人卡座，畢雯珺很自然地將寵物推車穩妥地安置在座位內側。
他們麵對麵坐下，中間隔著一張狹長的餐桌。
張予曦環顧了一下這略顯正式的座位布局，又看了看對麵正襟危坐的畢雯珺，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們兩個現在這樣子，麵對麵，中間隔張桌子，好像在談判啊。”
畢雯珺聽她這麼一說，立刻戲精附體，迅速進入角色。
他收斂了笑容，身體微微前傾，一本正經地伸出右手，用一種極其商務的口吻說道：“張總，幸會幸會。”
張予曦也被他帶動，立刻伸出右手與他相握，臉上是憋不住的笑意，配合著演：“哎呀哎呀，畢總，太客氣了，久仰久仰。”
握手之後，她話鋒一轉，突然將手指向推車裡正歪著腦袋好奇張望的木墩兒，擺出一副在商言商、寸土必爭的霸氣姿態：“閒話少敘，畢總，看貨！這狗，品相極佳，手感一流，看家護院……呃，主要功能是賣萌！最多800，你同不同意！”
畢雯珺也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賣狗”戲碼逗樂，他故作深沉地摘下鼻梁上的墨鏡，手指精準地指向推車裡的地瓜，眼神銳利，仿佛在評估一件珍貴的藝術品：“這隻！品相更佳，眼神睿智，我看值這個數——我出1000！”
“1000？”張予曦眼睛瞬間睜大，仿佛聽到了難以置信的高價，立刻拍板，“成交！打包帶走！附贈狗糧半袋！”
這下輪到畢雯珺愣住了，他眨眨眼，一臉“你這就賣了？”的錯愕表情：“就……就這麼賣了？不再考慮一下？講講價？”
“賣了賣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張予曦大手一揮，顯得極其“豪爽”。
“不對不對，”畢雯珺笑著擺手，試圖把跑偏的劇情拉回邏輯軌道，“咱倆再捋一下，這買賣做得有點過於草率了。剛才你說多少來著？哪隻800？哪隻1000？”
張予曦立刻戰術性地移開視線，裝作聽不見的樣子，抬手優雅地捋了捋自己的長發，自言自語道：“哎呀，這個談判進程很快的，效率至上嘛。”
“不是，張總，你等會兒，剛才那價格……”畢雯珺還在努力“複盤”。
張予曦乾脆開始“耍賴”，對著他擺擺手，又指指出口方向：“聽不清了聽不清了，信號不好，快點兒，付錢去，支持掃碼支付。”
畢雯珺看著她這副“強買強賣”後就想溜的小模樣，笑得肩膀直抖，配合著她最後的倔強：“好好好，付錢付錢，嗯……幾百來著？八百還是一千？”
“不要錢了不要錢了！”張予曦終於破功，笑得倒在沙發座裡，“友情價，免費送你！”
而處於這場“商業漩渦”中心的木墩兒和地瓜，則一臉茫然地互相看了看，又抬頭看看兩個笑作一團的人類，圓溜溜的眼睛裡寫滿了大大的問號：？？？所以，愛會消失對嗎？我們也是你們pay中的一環嗎？
兩人笑鬨過後，終於想起了正事——點餐，拿出手機掃描了桌上的二維碼。
“嗯……蜜桃青檸茶看起來不錯，還有這個寵物飯……”畢雯珺滑動著手機屏幕上的菜單，看著各式各樣的寵物營養餐，有些犯愁。
他在養小狗方麵經驗實在有限，不太確定該點什麼。
“它們平常都吃什麼？有什麼忌口嗎？”
張予曦見狀，拿過自己的手機，然後將懷裡正哼哼唧唧的地瓜抱起來，非常自然地把手機屏幕湊到地瓜的小鼻子前，一本正經地問：“來，地瓜寶兒，你自己看看，你想吃什麼呀？看好告訴媽媽哦~”
畢雯珺看到這波操作，眼睛都睜圓了，心想：還能這樣？點餐都這麼高科技了嗎？
下一秒，他也有樣學樣，帶著點笨拙的可愛，拿起自己的手機，屏幕朝外，放到了木墩兒的麵前，非常認真地征求它的意見：“來，木墩兒，你也看看，你想吃什麼，你挑一個，看好哪個汪一聲？”
可惜木墩兒隻是伸出舌頭舔了舔屏幕，留下一點濕漉漉的印跡，並沒有給出明確指示。
張予曦被畢雯珺這現學現賣的笨拙樣子逗笑，給出了務實的選擇：“好啦好啦，彆難為它們了。我給它點鴨肉的吧，這個它們都愛吃，口感也好。”
“行，聽你的。”畢雯珺從善如流。
選好餐點，到了付款環節。張予曦立刻拿起手機，生怕他搶著買單，“我來我來我來！”
沒想到畢雯珺動作更快，手指在屏幕上迅速點了幾下，然後亮出支付成功的界麵，笑得有點小得意：“彆彆彆，已經下完單了，付好了。”
“啊？你手速這麼快？”張予曦驚訝地看著他，“你下完了？”
“對，我下完了已經。”他肯定地點點頭。
“那好叭，”張予曦放下手機，抱著地瓜，笑著對它，同時也是對畢雯珺說：“小狗寶，聽到沒有？今天可是這位畢叔叔請你們吃東西了哦！你要記住，他叫畢雯珺，小名李靳嶼，知道嗎？以後見到要搖尾巴的！”
畢雯珺看著她一本正經地教小狗認人，不論她說什麼，都笑著應下：“好，它們知道了。”
張予曦越想越覺得這“恩情”很大，繼續對地瓜“教育”道：“以後，如果他們三個見到你家五一哥哥的話，一定要對它很好很好，我保證！報答今天的飯飯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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