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予曦緩緩抬起頭，離開了他的肩膀，脖頸因為保持一個姿勢太久而有些酸。
她下意識地抬手揉了揉後頸。
“沒事吧？”畢雯珺立刻低聲問道，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和關切。
“沒事，就是有點僵。”張予曦搖搖頭，轉過臉看他。
四目相對，空氣中似乎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
那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共同構建了一個親密無間的世界後，獨有的、心照不宣的微妙氣氛。
他的眼神裡還殘留著未及收斂的濃稠溫柔，她的臉頰上也泛著因長時間保持姿勢和內心悸動而產生的紅暈。
“咳，”畢雯珺率先移開視線，有些不自然地動了動自己被靠得有些發麻的肩膀，嘴上卻習慣性地用東北話找補，“咋樣，我這‘人肉靠墊’還合格不？”
張予曦也被他逗笑，那點旖旎的氣氛瞬間衝淡，變回了熟悉的互懟模式：“還行吧，就是有點兒硌得慌，建議下次改進。”
“嘿，你這人……”畢雯珺作勢要敲她額頭，被她笑著躲開。
“好了，兩位老師辛苦！我們稍微補下妝，然後拍幾條輕鬆點的花絮！”
執行導演的聲音插了進來，打破了他們之間的小小氣泡。
兩人從道具車裡出來，助理立刻遞上水和外套。
張予曦接過助理遞來的一件深咖色休閒外套，利落地穿上，露出裡麵紅白相間的毛衣，增添了幾分隨性。
補妝間隙，花絮導演過來溝通：“等下就拍你們自然走動的樣子，可以說說話，互動一下，就像平時關係很好的朋友那樣，放鬆就好。”
場地清理出來一小段路，背景是布置好的街景。
畢雯珺也穿回了自己的米白色外套，裡麵的紅色短袖與張予曦的毛衣依舊呼應。
“來，兩位老師，我們就從這邊，慢慢往那邊走，可以隨便聊聊天。”花絮導演示意道。
兩人對視一眼，點了點頭。畢雯珺很自然地朝張予曦伸出手，是一個邀請的姿勢。
張予曦微微一頓，隨即也伸出手，輕輕放在了他的掌心。
他的手掌溫暖而乾燥，將她的手穩穩地包裹住。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在鏡頭前牽手，無論是舞台合作還是之前的拍攝，都有過更複雜的肢體接觸。
但此刻，在剛剛經曆過那樣深入的情緒交付後，這個簡單的、手牽著手的行走，卻仿佛帶著不一樣的電流。
他們並肩走著，步伐不算快，牽著手輕輕晃動著。
一開始，還試圖按照導演說的“聊聊天”。
“今天天氣還挺好。”畢雯珺找了個安全的話題。
“嗯，陽光挺舒服的。”張予曦附和，聲音有點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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