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台冰涼,昨晚剩下的羊雜湯早就凝成了帶著冰碴子的褐色凍塊。
陳冬河裝模作樣從灶台角落摸了把,實則從空間裡掏出兩隻肥碩的野雞一隻灰色的野兔扔在地上,又把鍋裡凍硬的羊雜凍和櫥櫃裡冰涼的白麵餅子拾掇出來。
小鐵鍋架上灶,他用勺子叮叮當當戳破羊湯凍殼子,狠狠挖了幾大勺羊凍進去,又丟進去幾大塊帶肉的羊骨頭和切碎的羊雜,點火燒著。
很快,濃鬱的羊湯鹹鮮味兒就衝散了屋裡的寒氣。
他把白麵餅子掰碎了丟進另一個咕嘟著羊湯的小鍋裡,又切了一碟油亮的羊頭肉,撒上鹽粒和一點珍貴的胡椒粉。
灶膛裡柴火劈啪作響,橘紅的火苗歡快地舔著鍋底,映著他沾滿霜雪的臉。
沒多久,兩鍋熱氣騰騰、肉香四溢的羊雜湯泡餅子就得了。
他抄起個大粗瓷海碗,舀滿湯,抓上厚厚一摞吸飽了湯汁、軟糯噴香的餅子,狼吞虎咽地扒拉起來。
滾燙的食物下肚,一股暖流才從胃裡升騰而起,順著四肢百骸蔓延開,驅散深入骨髓的寒意。
剛呼嚕呼嚕喝了兩大口,爹娘就一前一後出現在灶房門口。
爹陳大山皺著眉,默不作聲地打量他,目光在他沾滿泥雪的褲腿和略顯疲憊但精神尚好的臉上逡巡。
娘王秀梅則是一臉緊張地衝過來,揪著他胳膊前前後後地看,捏捏胳膊又摸摸他身上的厚皮襖子。
除了霜雪點子,沒破沒洞。
確認兒子囫圇個兒回來了,她那顆吊在嗓子眼的心才咚地落回腔子裡。
抬手就在陳冬河結實的手臂上拍了一下,聲音都帶了哭腔:“你個挨千刀的臭小子!是想把娘活活嚇死啊!白毛風一起還敢往山裡鑽?”
“那是鬨著玩的嗎?前些年多少不知深淺的凍成冰棍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
後麵的話被哽咽堵了回去。
陳冬河咧嘴憨憨一笑,任憑娘親數落,嘴裡塞滿了餅子含糊道:“娘,您放一百個心。咱不傻!風一起就往回蹽了。事兒也順當辦完了。”
他咽下嘴裡的食物,端起碗又灌了一大口熱湯。
“明兒我去林業隊報個信,讓他們想法子收拾那大牲口。我嘛,就負責把口信帶到。”
“打虎那事兒,還得他們帶著硬家夥上,咱自己哪頂用。”
他盤算著,等李家這塌天的大事絆住林業隊的手腳,他就瞅準時機把猛虎的“遭遇”推給那場風雪,正好顯顯他守山人的本事。
王秀梅聽他這麼說,又見他確實不像有事的樣子,臉色才稍稍緩和。
陳大山磕了磕煙袋鍋子裡的灰,悶悶地嗯了一聲,算是認可了兒子的說法。
陳冬河正要繼續對付碗裡的肉,忽然感覺胸前厚皮襖裡麵一陣輕微窸窣。
一個頂著雪白腦袋的小黃鼠狼,好奇地從他敞開的衣襟裡探出頭來。
烏溜溜的小眼睛滴溜溜地打量著火光跳躍的灶房和驟然多出來的人影。
暖意讓它活泛起來,小鼻子一聳一聳地嗅著空氣中的肉香。
王秀梅驚得倒抽一口冷氣,手裡的抹布“啪嗒”掉在地上:“哎喲我的老天爺!冬河!你那懷裡……揣的啥活物?!”
聲音都變了調。
陳冬河眼疾手快,一把將探頭探腦的小家夥按回去,臉上擠出安撫的笑:“娘,甭怕!是我的小幫手。在山裡頭迷路的時候,虧得它引道兒才找到吃的活命!”
他順嘴把這救命之恩安在了這群小東西頭上,說得情真意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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