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冬河看著媳婦兒擔憂的小臉,心裡又暖又軟。
伸手輕輕捏了捏她滑膩冰涼的臉蛋,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眼神卻銳利如刀:
“傻媳婦兒,你這是對你男人的本事還沒個數啊?彆說這群餓癟了肚皮的狼,就是再來一群,圍住了我,那也是它們活到頭了!”
“信不信,就算沒這杆槍,隻給我一把柴刀,我也能把它們全給剁了,剝了皮給你做褥子?”
他語氣輕鬆,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吹牛!”
李雪被他這“狂妄”勁兒逗得破涕為笑,紅著臉輕輕捶了他胸口一下,心裡的擔憂卻莫名消散了不少。
她可是聽過自家男人那些“光輝事跡”的。
赤手空拳撂倒發狂的野豬。
拿著柴刀跟受傷的東北虎放對還贏了。
甚至傳說他曾經一個人追著幾隻狼跑……
自己的男人,就是這麼頂天立地!
這份混雜著崇拜的自豪感,衝淡了恐懼。
她咬了咬嘴唇,轉身去灶房:
“我給你烙餅,多放熊油!吃飽了才有力氣打狼!”
又在屋裡跟媳婦兒膩歪了一會兒,乾了點“小壞事”,把李雪逗得麵紅耳赤,眼波流轉。
陳冬河這才精神抖擻地背起槍,將幾個還溫熱的熊油餅子揣進懷裡,大步流星地出了門。
空氣冰冷,他呼出的白氣拉得老長。
村裡土路上,碰見的鄉親們無不熱情地跟他打招呼,眼神裡充滿了感激和依賴,仿佛他是定海神針。
“冬河,進山啊?辛苦你了!千萬小心!”
“冬河哥,用搭把手不?把那群畜生趕得遠遠的!不然這心裡老不踏實,夜裡睡覺都怕!”
“是啊,我家那小崽子,跟個猴兒似的,剛把他鎖屋裡,一轉眼就從門檻底下鑽出來了!”
“氣得我笤帚疙瘩都抽斷了兩根!這要是有個萬一……”
這年頭,家家戶戶的門檻都做得高。
一是防老鼠,二是冬天擋那鑽門縫的“賊風”。
屋裡盤著火炕,做飯時煙火氣順著炕洞走,能把炕燒得暖烘烘。
可到了後半夜,炕涼了,人裹在被窩裡也暖了,最怕就是半夜起來解手。
那真是考驗意誌。
尿剛滋地上,轉眼就能凍成冰溜子。
上大號更是凍得屁股蛋子生疼。
陳冬河笑著回應大夥兒的熱忱,聲音洪亮,帶著安定人心的力量:
“放心吧老少爺們兒,都把心放肚子裡!隻要那群畜生敢露頭,有一個算一個,全給它撂倒!剝了皮分肉!”
“就怕它們聞著我陳冬河的味兒就嚇跑了!我進山轉轉,看能不能把它們引出來,一勞永逸,省得老惦記咱村!”
“好!冬河出馬,一個頂倆!”
人群裡爆發出叫好聲和信賴的笑聲。
有陳冬河這樣的獵人在,村裡人就覺得有了主心骨,連帶著腰杆都硬氣幾分。
周圍的村子,誰不羨慕陳家屯有個能鎮山的“守山人”?
那都是拿命拚出來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