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們就把它給綁了,然後送到公社。”
“而且得給他遊街,說的那些話都讓大家夥知道知道。他這明顯就是搞階級對立,把我們這些貧農百姓的命不當回事。他和舊社會那些地主老財有什麼區彆?!”
“說的沒錯,把他給綁了。”
“拉他去遊街!”
不知道是誰喊了起來,一群人直接從外麵衝了進來。
李老漢沒有阻止,他知道這件事情必須要鬨,而且要鬨得越大越好。
事情到最後,可能會讓他背黑鍋,但是他絕對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村裡的父老鄉親去送死。
他一輩子兢兢業業,從沒乾過喪良心的事情。
村裡的父老鄉親哪個不是沾親帶故,不可能把村裡人往火坑裡推。
那青年憤怒的叫罵聲被巴掌聲淹沒。
啪啪的抽巴掌聲,直接打得他眼冒金星。
白毛風剛剛停,鵝毛大雪還在往下飄,風刮過的時候,冷冽如刀子劃在人的身上。
青年被綁在驢車上,在村民們的簇擁下往公社方向而去。
他的臉上寫滿了憤怒和屈辱,但更多的是恐懼。
他從未想過這些看似老實的村民會如此激烈地反抗。
那青年差點被凍死在路上,到了縣城,事情越鬨越大。
驢車在雪地裡艱難前行,車輪碾過積雪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青年被綁在車上,凍得瑟瑟發抖,臉上的傷痕在寒風中更加刺痛。
沿途的村民看到這一幕,紛紛圍上來打聽情況,得知原委後無不唾罵青年的無恥。
王凱旋得知情況的時候,急忙帶人跑了過來。
他看到被綁在驢車上的青年,臉上青一塊紫一塊,棉襖被扯破了幾個口子,露出裡麵的棉花,不由得歎了口氣。
作為縣裡的乾部,他既要維護百姓的利益,又要處理好與上麵的關係,這讓他感到十分為難。
“老李,把人放下吧!”
王凱旋對李老漢說道,目光中有所猶豫,但最終還是歎了口氣。
“或許是小張太年輕,說話太過於衝動,不過念在他也是救人心切,就當時給他一個小小的教訓。”
李老漢朝著後麵的人揮了揮手。整個李家村的人這才安靜,把驢車上架著的青年丟在地上。
小張蜷縮在雪地裡,渾身發抖,不知是因為寒冷還是恐懼。
他的眼鏡掉在雪地裡,一時也找不到,眼前一片模糊。
“老李,你跟我進來開一個會。”王凱旋語氣沉重,“你們把小張也帶進來吧!讓他深刻的明白自己的錯誤之後,他肯定也不會滿嘴胡說八道了。”
被稱作小張的那個青年,此時眼中帶著濃濃的怨氣。
他確實是不想把事情搞大,本來他就親身經曆過刮起白毛風的恐懼,又怎麼可能再去救援。
之前往縣城走的時候,刮起白毛風,他害怕了,所以謊稱去了一趟縣城,其實根本就沒有過來報備。
李老漢從鄉裡公社打了電話,告知了王凱旋真實情況。
王凱旋也沒有去指責他的錯誤,心中也是向著自己管理之下的公社。
但這件事情必須要好好的解決,否則麻煩會很大。
那個年輕人來頭不小。
進了縣大院,小張凍的全身僵硬,臉上有著清晰的腫脹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