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棱角,保留。你的憤怒,深化。但你要學會,怎麼把這份尖銳,包裝成能打入主流、又能保持內核的武器。”
劉天昊身體微微前傾,盯著她的眼睛,“罵公司,罵圈子,罵不公,可以,但能不能罵得更巧妙,更有隱喻,更讓人聽完有思考而不隻是覺得‘這女的真瘋’?
你的技術,能不能在保持攻擊性的同時,更複雜,更有層次,讓人一聽就知道是高手,而不是隻有蠻力?”
“我……”鄭荷娜張了張嘴,發現竟無言以對。他的話,像一把手術刀,把她一直以來的堅持和困境,剖解得清清楚楚。
她不是不想做好音樂,不是不想被認可,但她抗拒一切“商業化”的標簽,認為那是對藝術的玷汙。可如果連讓人聽見都做不到,她的“藝術”又有什麼意義?
“我會給你最好的製作團隊,頂級的錄音環境,最大的創作自由度。你想寫什麼,唱什麼,隻要不違法,不觸碰底線,隨你。
我甚至會給你開一檔個人音頻欄目,專門讓你聊你想聊的話題,唱你不想在主打歌裡放的、更實驗性的作品。”
劉天昊的聲音沉穩有力,如同承諾,“但條件是,你要接受最嚴苛的專業訓練,從發聲技巧到舞台表現,從歌詞寫作到公眾形象管理。
你要學的,不是妥協,而是掌控。掌控你的音樂,掌控你的表達,掌控你的‘鋒利’,讓它成為你的王冠,而不是你的枷鎖。”
創作自由?個人欄目?專業訓練?掌控鋒利?
每一個詞,都像重錘敲在鄭荷娜心上。這是她夢寐以求,卻又不敢相信會得到的東西。ts時期,她連改一個詞都要看臉色。
而現在,這個男人,這個她應該警惕、懷疑的頂級資本家,卻對她許諾了最大限度的自由和資源,隻要求她……變得更強,更專業?
“為什麼?”她聽到自己乾澀的聲音問,“為什麼是我?我們secret……明明已經沒什麼價值了。”
“價值,我說了算。”
劉天昊靠回椅背,語氣恢複了之前的平淡,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篤定,“我覺得你們有價值,你們就有。我覺得你能成為頂級女rapper,你就能。問題隻在於,你自己信不信,敢不敢接。”
敢不敢接?
又是這句話。鄭荷娜想起全孝盛在群裡語焉不詳卻透著激動的信息,想起這幾天隱約聽到的關於智恩歐尼和善花歐尼的變化。難道,會長對每個人都說了類似的話?
巨大的誘惑,混合著深深的不確定和一絲被徹底看穿、又被鄭重賦予期望的顫栗,席卷了她。
她看著劉天昊那雙明亮而平靜的眼睛,那裡沒有算計,沒有輕蔑,隻有一種等待選擇的平靜,和一種近乎傲慢的自信——自信他能打造她,自信她值得打造。
許久,鄭荷娜端起麵前那杯已經微涼的咖啡,一飲而儘。苦澀的液體滑過喉嚨,讓她混亂的頭腦清醒了一些。她放下杯子,發出“哢噠”一聲輕響,抬起頭,直視劉天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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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但我有個條件。”
“說。”
“如果我按你的要求做了,訓練了,提高了,但最後出來的音樂,你不喜歡,或者你覺得沒有商業價值,怎麼辦?”
這是她最後的防線,也是她最深的恐懼,怕到最後,所謂的“自由”仍是泡影,一切又回到原點。
劉天昊似乎早就料到她會這麼問,嘴角幾不可察地動了一下,那不是一個笑容,更像是一種了然。
“我的不喜歡,不影響它發行。我的商業判斷,會通過市場部給你數據和建議,但決定權在你。我投的錢,就當賭你能成。
賭輸了,我認。但如果你因為害怕輸,連賭都不敢,”他頓了頓,目光如電,“那你就永遠隻配在地下室,對著一群醉鬼,罵一些除了你自己沒人在乎的臟話。”
鄭荷娜渾身一震,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尖銳的疼痛和更尖銳的話語,反而讓她混亂的心緒奇異地沉澱下來。
是啊,最壞還能壞過現在嗎?在地下室腐爛,還是抓住這根可能是蜘蛛絲也可能是鋼筋的繩索,爬上去看看?
她猛地站起身,因為動作太急,帶倒了椅子,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咖啡廳裡零星幾個客人側目看來。但她毫不在意,隻是死死盯著劉天昊,胸口起伏,眼中那簇倔強的火焰,燃燒得前所未有地猛烈。
“好!我賭!”
兩天後,上午十點。昊天娛樂總部大樓,頂層一號會議室。
窗簾緊閉,室內燈光柔和。長條會議桌的一側,依次坐著全孝盛、宋智恩、韓善花、鄭荷娜。四個人都穿著便服,素顏或淡妝,神情各異。
全孝盛坐得最直,眼神裡帶著壓抑的激動和緊張;宋智恩微微垂著眼,手指無意識地絞在一起。
韓善花不時偷偷看一眼身邊的成員,又迅速低下頭;鄭荷娜則抱著手臂,靠在椅背上,帽簷壓得很低,看不清表情,但緊繃的下頜線泄露了她的不平靜。
她們是被金室長分彆通知,務必準時到場,有重要事項宣布。彼此之間,除了簡單的眼神交流,幾乎沒說話。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微妙而凝重的氣氛。她們都隱約猜到了什麼,但又不敢確定。
會議室門被無聲推開。劉天昊走了進來,身後隻跟著金室長。他今天穿了一身剪裁合體的深藍色西裝,沒係領帶,襯衫領口隨意敞開,比起前幾次見麵,少了幾分隨意,多了幾分屬於上位者的正式與威嚴。
他在主位坐下,金室長將一份文件放在他麵前,然後安靜地退到一旁。
劉天昊的目光緩緩掃過桌旁的四張年輕卻染著風霜的麵孔。沒有寒暄,沒有廢話,他直接拿起麵前的文件,開口,聲音平靜,卻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每個人心中激起驚濤駭浪:
“根據集團最新戰略調整,及對各位綜合評估後的一致決定——”
他頓了頓,確保每個字都清晰地傳入她們耳中。
“secret組合,經紀合約全部轉入s級企劃部,由我直接負責。”
“即日起,secret‘破曉’重啟計劃,正式啟動。”
話音落下,會議室裡一片死寂。
全孝盛猛地攥緊了放在膝上的拳頭。宋智恩倏地抬起頭,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韓善花捂住了嘴,防止自己驚呼出聲。就連一直擺出冷漠姿態的鄭荷娜,也猛地坐直了身體,帽簷下的眼睛瞪大,死死盯著劉天昊。
重啟?真的重啟了?不是傳聞,不是猜測,是會長親口宣布的“正式啟動”!
劉天昊仿佛沒看到她們的震驚,繼續用他那平穩無波的語調,扔下第二顆炸彈:
“重啟第一階段,為期三個月,代號‘淬火’。封閉式訓練,全方位重塑。聲樂、舞蹈、演技、藝能、形體、心理建設、媒體應對、音樂製作基礎……課程表已經排滿,強度會很大。”
“這期間,沒有個人行程,沒有對外曝光。你們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把自己打碎,把過去幾年沾上的鏽跡、灰塵、錯誤的習慣,全部打磨掉,然後,按照新的藍圖,重新熔鑄,淬火成鋼。”
他的目光再次掃過四人,這次帶上了實質性的壓力:
“過程會很痛苦,會想放棄,會覺得不如回去過以前的日子。但踏進這個門,就沒有回頭路。要麼咬著牙走出來,脫胎換骨。要麼,現在站起來,離開,公司會按標準流程解約,不設障礙。”
他身體微微前傾,雙手交疊放在桌上,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每個人的內心:
“現在,選擇權在你們自己手裡。”
“留下,還是離開?”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在會議室裡蔓延。隻有空調係統低沉的運行聲,和彼此越來越清晰的心跳聲。
全孝盛第一個動了。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毫不猶豫地,重重地點了下頭,聲音不大,卻異常堅定:“我留下。”
宋智恩看著她,又看向劉天昊,想起那間頂級錄音棚,想起那句“找不回來就隻配唱垃圾”,眼中漸漸湧上水光,她也用力點頭,聲音哽咽:“我……我也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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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善花擦掉不知何時滑落的眼淚,想起片場那隻伸過來的手,想起銀行賬戶裡突然多出的、足以支付母親接下來半年治療費的匿名彙款,她紅著眼眶,用力點頭:“留下!我留下!”
所有人的目光,最後都落在了鄭荷娜身上。
鄭荷娜低著頭,帽簷的陰影遮住了她大半張臉。
許久,她緩緩抬起手,摘下了那頂幾乎成為她標誌的漁夫帽,隨手扔在桌上。
紫色的短發有些淩亂,但當她抬起頭時,那雙總是充滿戒備、憤怒或冷漠的眼睛裡,此刻卻燃燒著一種近乎偏執的、孤注一擲的光芒。
她看著劉天昊,嘴角扯出一個有些彆扭、卻異常清晰的弧度:
“賭都賭了,哪有半路下桌的道理?我,留下。”
劉天昊的目光在四人臉上一一掠過,看到她們眼中重新燃起的、或堅定、或決絕、或充滿希望的火苗。他幾不可察地點了下頭,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隻是對旁邊的金室長示意了一下。
金室長立刻上前,將四份厚厚的、裝訂精美的文件夾,分彆放到四人麵前。
“這是‘淬火’計劃的詳細綱要、課程安排、行為規範,以及……新的團隊合約草案。”劉天昊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們,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定鼎乾坤的力量,在空曠的會議室裡回蕩:
“歡迎回來,secret。”
“現在,翻開你們麵前的文件。從這一刻起,忘記‘過氣女團’,忘記‘被雪藏’。你們是昊天‘回歸計劃’的第一批淬火者。”
“讓我看看,被灰燼掩埋了這麼久,你們骨頭裡,到底還剩多少,能燒穿黑夜的火。”
說完,他不再停留,轉身,大步離開了會議室。金室長緊隨其後。
厚重的門緩緩合攏,將內外隔絕。
會議室內,隻剩下四個女孩,和四份沉甸甸的、仿佛預示著未知與挑戰的文件。
她們互相看了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到了震驚、茫然、恐懼,但更多的,是一種被強行埋藏了太久、終於見到一絲裂縫的、名為“希望”的光芒。
全孝盛第一個伸出手,翻開了麵前的文件夾。宋智恩、韓善花、鄭荷娜,也陸續伸出手。
紙張翻動的沙沙聲,在寂靜的會議室裡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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