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高仇向從椅子上站起來,瀟灑地宣布“發布會到此結束”時,時間仿佛被他這句話劈成了兩半。
前半段,是屬於記者們的集體狂歡與迷茫。
後半段,是屬於艾德·伍德沃德一個人的世界末日。
高仇向推開門施施然地走了出去,身後留下一個徹底失控的爛攤子。他走得不急不緩,甚至還有心情衝著門口一位目瞪口呆的女工作人員吹了聲口哨,姿態像一個剛剛結束了巡回演唱會的搖滾巨星,而不是一個初來乍到隨時可能被唾沫淹死的菜鳥教練。
而艾德·伍德沃德則像一縷失了智的幽魂,緊緊地跟在他身後。
他的腳步虛浮,臉色慘白,那副價值不菲的金絲眼鏡歪歪斜斜地掛在鼻梁上,嘴裡不停地用一種夢囈般隻有他自己能聽見的音量,重複念叨著同一串充滿了末日氣息的詞彙:
“社交媒體……服務器……炸了……”
“推特……熱搜……爆了……”
“讚助商……電話……廢了……”
“董事會……我的墳……涼了……”
他每念叨一句,身體就肉眼可見地哆嗦一下,仿佛正有一股來自異次元的神秘力量在對他進行著慘無人道的電擊治療。
他感覺自己不是在陪同曼聯的新主帥,而是在押送一個剛剛按下了核彈發射按鈕的恐怖分子。
高仇向對他身後的碎碎念充耳不聞。
他正忙著在腦海裡和那個摳門的係統討價還價。
“喂,係統老哥,商量個事兒?”他在心裡說,“剛才那波操作,s+級的抽象行為,你就給我5個點?你這抽成也太狠了吧?比某易某訊的遊戲抽卡還黑啊!你好歹給我湊個整,來個10點唄?讓我體驗一下擁有三位數存款的快樂行不行?”
係統毫無反應,高冷得像一具賽博屍體。
“不說話?行,你等著!”高仇向冷笑一聲,“下次開發布會,我就當著全世界的麵,說弗洛倫蒂諾的假發是淘寶買的,你看我能不能給你刷出個sss+的評價來!”
就在這時,兩人已經走到了主教練辦公室的門口。
高仇向推門而入,反手“砰”的一聲就把門關上了,順便還從裡麵上了鎖,徹底將伍德沃德那張充滿了絕望的臉隔絕在了門外。
伍德沃德看著那扇散發著冰冷氣息的磨砂玻璃門,伸出手想敲,卻又無力地垂下。
他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和這位“高大師”對話的資格。
從現在起,這位“大師”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都可能引發一場席卷全球的輿論海嘯。而他,堂堂曼聯俱樂部的ceo,所能做的,就隻有跟在海嘯後麵,負責……收拾殘局。
他深吸一口氣,掏出那台屏幕已經快被他自己捏碎的手機,顫抖著撥通了公關部主管的電話。
電話接通的瞬間,他用一種無比疲憊,無比沙啞,仿佛剛剛參加完一場世界大戰的聲音,說出了那句足以讓整個公關部門員工當場辭職的話:
“喂……是我……彆問為什麼……什麼都彆問……”
“現在,立刻,馬上……把我們俱樂部網線拔了……然後,全體員工帶薪休假……去冰島……對,就是那個沒有信號的冰島……躲一個星期……不,躲一個月再回來……”
與此同時,發布會的內容正以一種前所未有的速度,向著全球每一個有網絡的角落瘋狂擴散。
如果說,信息傳播的速度是光速,那麼“抽象樂子”的傳播速度,就是光速的平方。etianttogohoe把球給我我要回家)這個莫名其妙帶著一股小學生打架打輸了回家告狀氣息的標簽,如同病毒一般空降了全球三十多個國家的推特熱搜榜首。
網絡世界,徹底瘋了。
無數閒得蛋疼的球迷和樂子人,仿佛在一瞬間找到了自己的人生價值。他們的創作靈感如同黃石公園的間歇泉一樣,不可抑製地噴發了出來。
一張張新鮮出爐的梗圖,以每秒鐘上千張的速度被製造出來,然後病毒式地傳播。
有一張是電影《獨立日》的經典海報,巨大的外星飛船懸停在白宮上空。而下麵驚慌失措的人群中,一個p上高仇向頭像的小人正淡定地指著天空,配文:“ufo!快看!然後把球給我!”
還有一張是歐冠決賽的現場,瓜迪奧拉正抱著自己的戰術板跪在地上泣不成聲。而他的對麵,高仇向隻是悠悠地遞過去一張紙巾,紙巾上寫著一行字:“懂了不?”
最離譜的一張,是達芬奇的名畫《最後的晚餐》,耶穌的位置被p成了高仇向。他麵前的桌子上沒有麵包和紅酒,隻孤零零地擺著一個足球。而他對麵的十二門徒,則被p成了瓜迪奧拉、克洛普、穆裡尼奧、齊達內等一眾世界名帥,他們全都低著頭,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這張圖的配文,隻有兩個字——“講課”。
如果說網絡的狂歡還隻是前菜,那麼傳統媒體和足壇名宿的反應,就是一盆接一盆潑上來的滾油。
天空體育的直播間裡氣氛壓抑得像是世界末日的審判現場。
曼聯的傳奇右後衛加裡·內維爾,這位一向以沉穩、理性著稱的頂級評論員,此刻正雙手抱著頭,表情痛苦得像是親眼看著自己的房子被強拆了一樣。
“瘋了……他絕對是瘋了……”內維爾的聲音裡充滿了絕望的顫抖,“他毀了曼聯,他甚至都還沒有開始執教第一場比賽!他說瓜迪奧拉懂個屁?瓜迪奧拉在過去十年裡拿到的冠軍,比他說過的英文單詞都多!”
“‘把球給我我要回家’?這是戰術嗎?這他媽是我的小兒子在後花園踢球時說的話!完了……一切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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