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踹門聲格外熟悉,嚇得夏蔓心肝一顫,不由回想起上次翻車的場景。
此時曆史重現。
“砰!”
又是一聲巨響,可憐的門板搖搖欲墜,‘轟’地一下應聲倒地,濺起一地灰塵。
一切發生得太快,也太過突然。
還沒等室內三人有所反應,門外就走進兩個高大精悍的黑衣保鏢。
他們明顯訓練有素,沉默地一左一右立在門口,麵色肅穆,仿佛在迎接什麼大人物。
“噠。”
一隻黑色皮鞋踩在門板上,鞋尖精良的皮革麵反射出冷光,倒映在男人淩厲的下頜線上。
薄涼的唇扯起一絲譏誚的弧度,襯得那張冷若冰霜的俊容更加寒氣逼人。
“嗬,還挺熱鬨。”
“咕咚。”
夏蔓驚恐地咽了下口水,僵硬的脖子像生鏽的發條,完全動不了。
她不敢回頭,掩耳盜鈴似地把腦袋埋進青年胸口,企圖s一隻鴕鳥。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溫禮則按住小姑娘輕顫的肩頭,臉上掛起一貫的商業微笑,從容地望向氣勢洶洶的男人。
“祁總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乾?”
祁凜沒理會他,深沉的目光直直鎖定小姑娘,漆黑瞳孔中醞釀著一場風暴。
“囡囡,過來。”
聽到這聲惡魔般的呼喚,夏蔓身子一抖,心中最後一絲僥幸‘啪’地破滅。
這人是火眼金睛嗎?
她都換了一身衣服,怎麼一眼就認出她了?
還有,他是不是會瞬移?
怎麼嗖嗖一下就飛過來了。
夏蔓心亂如麻,心如死灰,不敢直麵風雨欲來的修羅場。
她一聲不吭,腦袋反而埋得更深了,將裝死行為貫徹到底。
祁凜眉心皺起一道不悅的折痕,平靜的聲音加重了些許。
“囡囡。”
“祁總怕是認錯人了,這裡沒有你家囡囡,隻有我家小乖。”
溫禮則好心提醒道,大手覆上少女柔順的黑發,一下下撫摸,動作熟稔而親昵。
此舉無疑是宣示主權,挑釁意味十足。
祁凜麵色一寒,終於施舍了青年一個眼神,隻是滿含戾氣。
“你家的?”
“嗬,溫總年紀不大膽子倒是挺大,我祁凜的妹妹你也敢肖想?”
“拿開你的臟手,否則...就彆想要了。”
冰冷的警告聲一落下,兩個保鏢便上前一步,目露凶光地盯著青年的手。
他們可不是那些唬人的花架子,而是從腥風血雨中闖出的狠角色,下手乾淨利落。
肅殺駭人的威勢擴散開來,狹窄的休息室內,籠罩著一片沉重的壓迫感。
氣氛劍拔弩張。
然而溫禮則卻毫無懼色。
他收斂嘴角虛假的笑意,冷冷與男人對峙,不客氣地反唇相譏。
“看來祁總年紀大了眼睛不好、腦子也不清醒。”
“我家小乖從小和我一起長大,隻有我一個哥哥,可沒有其他亂七八糟的哥哥。”
這句話猶如一根針,戳破了最後一層窗戶紙。
祁凜眼皮狠狠一跳,臉色越來越黑。
他是何等聰明的人,腦子一轉便串聯起了所有線索,之前的種種不對勁全都有了答案。
原來他們口中的妹妹是同一個。
原來她不止有他一個哥哥。
原來他才是後來者。
一瞬間,祁凜周身的低氣壓降至冰點,空氣像被寒霜一寸寸凍住,陷入一片死寂。
一旁,不知內情的蕭鶴卿已經聽懵了。
發生什麼事了?
怎麼上演起真假哥哥的戲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