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敞的雕花木窗外,一顆腦袋突然冒了出來,正好與夏蔓四目相對。
“夏姑娘,我兩隻耳朵都聽見你哭咯~”
“......”
十八歲的小姑娘正是好麵子的年紀。
哭得稀裡嘩啦的糗態被一個陌生人看見,還被當麵打趣,簡直就是社死現場!
‘轟’地一下氣血湧上夏蔓的腦門,整張臉都燒得火辣辣的。
她慌忙鑽進男人胸口,腦袋拚命往裡埋,恨不得把自己藏起來。
這掩耳盜鈴的模樣活像隻受驚的兔子,活潑可愛,有趣極了。
在場三個男人見狀忍俊不禁。
其中當屬蘇文彥笑得最大聲。
“哈哈哈...夏姑娘你太可愛了,不就是哭鼻子嘛,我家侄子也天天哭。”
“沒事噠沒事噠~”
這聲安慰賤嗖嗖的,聽在夏蔓耳中更像嘲笑。
拿她和小孩比什麼意思?
原本的羞窘瞬間轉為了惱怒,她抬頭瞪了蘇文彥一眼,又轉頭委委屈屈地和男人告狀。
“阿凜哥哥,他笑話我,好討厭。”
祁凜見懷中人氣得杏眼圓睜、俏臉薄紅,也知道她惱了。
彆看小姑娘在他們麵前是個嬌氣包,撒嬌賣萌樣樣精通。
在外人麵前她向來自信要強,臉皮極薄,哪受得了被人這樣取笑?
“我們不理他。”
祁凜撫摸小姑娘的發絲安撫,隨後眼簾一抬,漆黑的瞳孔睨向嬉皮笑臉的某人。
“沒聽見我們囡囡說討厭你?”
這話潛台詞明顯是:識相就滾遠點。
蘇文彥被那凜冽的眼神凍了一下,但又不服氣地嚷嚷。
“好啊,祁冰山,都說見色忘友,你見妹忘義啊!”
“人家是有了媳婦忘了娘,你是有了妹妹不要哥們。”
他語氣幽怨無比,宛如一個被拋棄的深閨怨夫,聲聲控訴負心漢。
“你良心不會痛嗎?”
“不會。”
祁凜絲毫不為所動,性感的薄唇一張,儘說些噎死人的話。
夏蔓看著蘇文彥吃癟的樣子,不禁撲哧一笑,心中惱意消了大半。
她伸手覆上男人健碩的胸膛,感受著底下平穩而強勁的心跳,一本正經地開口。
“我作證,阿凜哥哥的良心沒有痛。”
“夏姑娘,你也奚落小生?”
“那我走?”
蘇文彥語氣更加幽怨,搞怪的做派又逗得小姑娘咯咯直笑。
不過他表麵上雖沒心沒肺,暗中卻在仔細觀察兩人的相處姿態。
高大冷肅的男人正襟危坐,懷裡抱著嬌小玲瓏的女孩,結實的臂膀圈住她的腰。
呈現十足的保護姿態。
那身整潔的襯衣被淚水濡濕一片,皺巴巴的。
有潔癖的他眉頭都沒動一下,反而用手帕輕輕給女孩擦拭淚痕。
蘇文彥越看越心驚。
這還是他印象中那個不近女色、冷酷無情的祁凜嗎?
不管如何震驚,事實就擺在眼前,他對這個女孩的重視程度又往上提了提。
“夏姑娘,既然你是凜哥的妹妹,那也是我蘇文彥的妹子,以後在帝都哥罩著你。”
“第一次見麵我也沒準備什麼見麵禮,這樣,從今往後你就是我們珍饈閣的貴賓,一切消費免單。”
“那就謝謝文彥哥了。”
麵對他的示好,夏蔓自然不會傻到推拒。
她重新坐回椅子上,快速整理儀容,羞澀又不失優雅地露出微笑。
“不好意思,剛才失禮,讓你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