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舀起一勺,送入口中。
沒有想象中的軟糯香甜,一股淡淡的澀味,瞬間在舌尖上彌漫開來。這股味道並不強烈,卻像一滴墨汁滴入清水,頑固地汙染了整碗粥的口感。
更讓她心驚的是,當這口粥咽下肚,流經四肢百骸的,並非是預想中那股溫潤的靈氣暖流。
正相反,她感覺自己體內原本順暢運轉的靈氣,像是被一塊小石子絆了一下,出現了一瞬間的凝滯。
雖然這感覺一閃即逝,微弱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對於剛剛經曆過“雷霆煉骨”般洗髓、對自身經脈了如指掌的蘇纖纖而言,卻如同黑夜中的一道閃電,讓她瞬間警醒!
她猛地放下碗,瓷碗與石桌碰撞,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不是錯覺!
這米,真的有問題!
一股寒意,順著她的脊背,緩緩向上攀爬。
她剛剛突破煉氣七層,正是春風得意之時,轉眼間,就有人在她的飯碗裡動了手腳。
這種手段,陰險,歹毒,且悄無聲息。
若非她剛剛洗髓,五感和對靈氣的感知都遠超從前,恐怕根本察覺不到這點微末的異常。她隻會覺得是自己修煉出了岔子,或是資質本就如此。日複一日地吃下這種靈米,修為非但不會精進,反而會因為靈氣運轉的滯澀,而不知不覺地倒退。
等到內門大比,或者遇到什麼危機之時,這遲滯三成的靈氣運轉速度,便是致命的破綻!
好狠的算計!
蘇纖纖的腦海中,瞬間閃過一張布滿怨毒的臉。
柳如煙!
除了她,蘇纖纖想不出第二個會用如此下作手段來對付自己的人。
可是,柳如煙不是被罰在思過崖麵壁嗎?她是如何將手伸到外事堂,精準地在自己的月例上動手腳的?
一個名字,緊接著浮現在她的腦海裡。
王麻子。
那個在外門時就與柳如煙勾結,處處針對自己的管事。
外事堂……掌管內外門各項雜務……
一條清晰的線,在蘇纖纖的腦中,將所有的人和事,串聯了起來。
柳如煙身在思過崖,無法親自出手,但她完全可以指使王麻子這個外事堂的“自己人”,來完成這一切。以王麻子對自己的恨意,他絕對樂意之至。
想通了這一點,蘇纖纖心中的怒火,反而漸漸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平靜。
憤怒解決不了問題。
她沒有證據。
這種摻在米裡的東西,無色無味,連靈氣波動都極其微弱。她就算拿著這碗粥去找執法堂,說粥的味道不對,感覺靈氣運轉慢了一點,誰會信?
執法堂的長老,總不能親自嘗一口來斷案吧?
到時候,柳如煙和王麻子完全可以倒打一耙,說她蘇纖纖是故意栽贓,或是自己修煉不慎,胡亂攀咬。
她需要鐵證。
需要一個權威的、不容置疑的鑒定結果,來證明這米裡,到底被加了什麼料。
蘇纖纖站起身,走到灶台旁,從那隻還未開封的米袋裡,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小捧靈米,用乾淨的紙包好,貼身放入懷中。
然後,她將鍋裡剩下的粥,連同碗裡的,全部倒進了院角的土裡,又仔仔細細地將鍋碗瓢盆清洗了數遍,不留下一絲痕跡。
做完這一切,她站在院中,目光投向了後山演武場的方向。
整個青雲宗,能幫她,且她能完全信任的人,不多。
丹堂的劉長老?不行,那位長老對丹藥之外的東西,恐怕沒什麼興趣,而且她也不想再被當成小白鼠。
大長老?更不行,為這點小事去叨擾他老人家,是嫌自己命長。
思來想去,隻有一個人選。
那個人,見識廣博,實力高深,心思縝密,而且……剛剛才承了他一個天大的人情。
墨淵。
蘇纖纖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堅定。
她必須立刻找到他,查出這“滯氣粉”的真麵目。這場不見硝煙的戰爭,已經打響了。而她,絕不會坐以待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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